,声音忽而变重:“人是我砸的,我知道——”
“我那一瓶子,掼到了他的后脑,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就不动了,还……还流了那么多血。”话至最后,他声带都哑了,带着嗡嗡杂音,像把将断未断的二胡。
因为被下了药,昨晚那些不堪的事情在他脑中模模糊糊地闪现,一枝方才的话本就安慰多过回忆,现下听易念成笃定自己是杀人凶手,他被说服的同时,也更担心了。
“所以你没有带我回家,也没去公司,而是来到了这里?”一枝问,“你在躲?”
时序已过处暑,白天仍是苦夏炎炎,早晚却明显凉了。窗外有风吹过,竹林沙沙,混合着泥土气息的清香不时飘进窗内。
因为角度得宜,叶片阴影来回地打在易念成的脸上,仿若一把把锐利的匕首。
明明寐寐之间,他颤抖着道:“我要是不来这儿,现在就应该在警察局了。”
一枝越听心越凉,觉得血液几乎流到了脚底,又被泥土吸走。他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慰藉道:“不可能,一个酒瓶子而已,黎言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怎么就能这么轻易被砸死。”
“死”字一出口,易念成反而更加紧张,条件反射般抓住手机:“我求你,别说了!”
手机像是和他有什么感应,忽而叮咚作响。
马林巴琴悦耳,听在易念成耳中,像短脆急促的警笛,又如催命符。
他扔烙铁一样,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枝低头看到来电显示,舒了口气:“是皮特。”
铃声响了十几下,停住。
然而大投资人耐心十足,很快再度来电。
不大的民宿里,马林巴琴和沙沙的竹叶声,混合成了一曲节奏轻快的进行曲。
一枝:“为什么不接?”
易念成按着右眼皮:“赵构连发十二道金牌,是为了封赏岳飞吗?皮特这会儿找我,准没好事。”
“一切都还没定论,”一枝道,“你别惶惶然不可终日,先吓着自己,投资人的电话还是接一下。”
话毕,就要拿过易念成的手机,给皮特回电。
“别。”易念成紧攥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成了青白色。
他要哭了。
“乖。”一枝轻拢慢捻,四两拨千斤地要挪开他的手指。
他还理智。
易念成反应过来,干脆收了手机,转过身背对一枝,像只保护着领地的狮子王。
或许昨夜的事太刺激,狮王是真的有了应激反应,显得相当自闭。一枝无奈叹气,干脆摸出自己口袋中的手机,准备联系皮特。
就在此刻,他和易念成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是微博热搜push的声音。
???
他和易念成都不怎么玩微博,也很少收到push。究竟是什么爆炸新闻,能一大早就让微博同时吵到了他们俩?
一枝垂眸看去,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屏幕上赫然一行大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