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术同灵识关系紧密,类似水源与溪流,若施术者的灵识不稳,灵术也会受到影响。
百城因为受刺激而有所失态,御术弱了下去,结界边际的气流逐渐变小,如呜咽低语,婉转哀戚。
易念成仿佛听到了这声呜咽,原本静止的脸上,嘴唇动了动,眼珠也亮了,其中蕴着两簇暗火。
一枝和他有心灵感应似的扭头去看,这瞬间,他无比肯定自己的直觉——易念成似乎听到了刚才的一切。
易念成有话要说。
阿成一定是想阻止自己的吧?
心口部位又砰砰狂跳起来,像是有一根痛神经,如藤蔓般摇曳着缠绕到眼中,就连视线也跟着摇晃。
目光中的易念成,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主君,我愿意。”他听见了自己和易念成的呼吸交融汇合,“请您动手。”
他却很庆幸易念成此时什么都说不出。
“请您,动手!”一枝脊背挺直。
奇怪,眼前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出现了无数个易念成的影子,微笑的,蹙眉的,亲吻自己的,流着泪与自己相拥的。
就像绚烂的万花筒,又好像日思夜想的爱人滑进梦中。
一枝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想要牢牢握紧这个瞬间。
如果没有未来,不如将曾经拥有的一切,织成一场好梦。
梦境中的易念成,很快被另一种幻像所打散。
易念成双目骤然失焦,在一枝即将拥住他的时候向后退了半步,又恢复了木偶的神态。
这么一动作,一枝的手扑了个空,却撩开了易念成的T恤。
原本应当是心脏跳动的位置,黑黢黢的一片,约摸拳头大小,什么都没有。
易念成的胸口,破了个洞!
“阿成!”一枝嘶吼道。
易念成手上赫然出现了碎裂的酒瓶,玻璃渣反射出幽幽绿光。
在这片绿光里,他的瞳孔却也流下血泪:“柏枝,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不救我?”
“救我。”他苍白的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几乎是同时,他的五官也消失不见,原本瓷白俊朗的脸上只剩几个血窟窿,雪白血红,对比强烈,可怕至极。
可一枝分明觉得,易念成眼部的两个黑洞死死地盯着他,带着些不舍与不甘。
紧接着周围冒起了黑烟,烟雾里是一幅幅名画名作,而此刻,它们都已经被大火吞噬。
业火熊熊燃起。
易念成被这火光侵袭,脸上的黑洞不断扩大,身子却在慢慢融化缩小,仿若一根燃烧滴蜡的人烛。
“我就要走了。”易念成被烧得只剩下半边脸,悬在半空的声音,箭矢一般目标精准地往一枝耳朵里钻。
“我救你,我一定救你,别,别走!”一枝大骇,耳朵里又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强忍住作呕的感觉,说话都结巴了。
他目眦欲裂地转向百城:“主君,我错了,小毛笔错了!”
“求您救下阿成!小毛笔,”他干咽了两口唾沫,终于绝望地接受了一切,“小毛笔愿随您返……”
豆大的汗珠从鬓角落下,滴在易念成的T恤上。
然而却在接触布料的瞬间没能洇开,蒸发不见。
一枝霎时闭嘴,这才明白了眼前可怖的一幕——百城对他用了幻术!
幻术逼出了他心中的恐惧与忧愁。
百城对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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