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齐齐地长在这副身体上。
腿上流血的伤口,也消失了。
一枝轻“啊”了声,因为口齿有些含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像“二”。
“坏了,孩子被雷劈傻了。”金磊目光从易念成的食指移到一枝脸上,“都不会数数了。”
他又啧啧两声:“你看这雷劈的发型,梦回二十年前的农业重金属,乡非杀马特。”
一枝忙奔到病房的洗手间,看清了镜子中的轮廓。
是人形,不是毛笔。
洗手间的灯光不是很好,将他的剪影照得摇摇晃晃。
身子还是那具比例极佳的清瘦身子,脸还是那张元气可爱的脸,甚至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唯独发型和他本人气质十分不搭,烟花似的向四周炸开,一个头两个大。
真要说起来,是挺像一个杀马特通宵蹦迪之后骑上小电驴又摔进了城乡结合部的泥沟里,凹出的发型;就差一张低糊像素版大头贴,和一句“爱我你怕了吗”。
一枝对着镜子前后看了好几遍,连发旋都不放过,确认自己是自己。
最后他拔下一根头发,见发丝弯曲得很有频率,不服输地支棱着。
……村口王师傅的锡纸烫都没这么好的手艺。
怎会如此?
他边盯着那根头发,边大惑不解地走出洗手间。
金磊眼珠在他身上骨碌碌绕了两圈后,实在受不了一枝如此有冲击力的发型,挪开看向窗外:“今天天气很好,没下雨,更没打雷啊,孩子怎么就被雷劈了?”
“雷劈……”一枝猛然想起了什么,“主君,主君呢?!”
“百城君!”他眼风在病房内逡巡,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百城千城的,”易念成担心他真出了什么精神问题,扶着他的肩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这里只有我,易念成。”
“你这发型又是怎么回事?”话虽如此,易念成还是揉了揉他的杀马特脑袋,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说,手感毛茸茸的,像在撸小泰迪,还挺不错。
一枝瞥到了掉落在地的水果刀,迷茫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真的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什么?”
“我才刚回病房啊,能听到什么?”易念成本能地摇头。
但很快,他改了口:“不对,好像是听到了……”
“什么?”一枝抓他的手微微颤抖。
易念成想了片刻:“听到有人说,‘罢了罢了’,还说什么‘本君羡慕’之类的。”
金磊发现了其中的华点,插嘴道:“你这几天住院没事干,修仙网文看多了吧,什么档次啊,管自己叫‘君’?”
一枝不理会金磊的吐槽,问易念成:“谁说的?”
易念成摇头:“不知道,反正是个挺陌生的声音,估计是幻觉吧!”
他又叹道:“羡慕啥啊,我现在洗脱不了青白,易图现在在倒闭的边缘反复试探,谁上赶着想不开,要羡慕我。哎我硬币呢?”
“你这硬币,抛不抛、怎么抛,不都一回事儿嘛。”金磊已经抢先一步在地上找到了硬币,“是找人定制的吗?”
易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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