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
梁丝桐很快回过神,相继拨了110和120,救护车率先一步呼啸而来。
余弦上救护车时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虽说有工作室的助理陪同,但他就是不愿意上救护车。
余弦紧握百城的手不愿放开,看向百城的眸子能盈出水波,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很有一些“同生共死”的意思。
如此眼神百城压根儿招架不住,他叹了口气,跟着坐到了车里。
余弦是外籍,救护车接到任务后,没有把人就近送到公立医院,而是直奔路程较远的和睦家医院。
夜色中,救护车上了高架,一路疾驰。
余弦按照急救医生的嘱咐半卧着,咬牙忍痛,任护士帮自己处理伤口。
车身摇晃,年轻的小护士手一抖,将碘酒重重地按到了伤口上。
余弦“嘶”地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了好几遭,才忍住呻|吟。
小护士知道伤者的来路,吓的都结巴了:“余余余老师,对对对不起。”
余弦吃力地仰头,回给她一个苍白的笑。
“余老师您要是觉得伤口疼,或者喘不上气,可以卧得稍高一些,这样心脏会好受一点。”小护士满怀歉意,在车里找了个医用靠枕,打算递给余弦。
未料话音刚落,余弦便鲶鱼似的,呲溜一下滑进了百城的怀中。
丝滑的动作落在小护士眼中,她递的靠枕停在半空:“……也行吧,余老师您怎么舒服怎么来。”
余弦的手自始至终没和百城分离过,拱进百城怀里后,握得更紧,又低低地唤了一句“柏君”。
百城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的手腕,止住彼处的抖动:“莫怕,我在。”
“真好,”好一会儿,余弦突然舒了口气,“柏君,真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
百城垂眸看他的脸——余弦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如被春雨洗过的鸦羽。
实在是很像……
很像当年的三九。
他手指悄然搭在余弦的腕间,隔着薄而雪白的一层皮肤,感受脉搏跳动:“胡说,若是真停在此刻,你的伤还要不要治了?”
“不要。”余弦虽然声音不大,但十分任性,“爱能止痛。”
他撑起身子,背对着两位处理伤口的医护人员。
角度合宜,无人注意,余弦便大着胆子,伸出双臂挂在百城身上。
他将唇覆到百城耳垂边,又重复了一遍:“柏君,我只要你。
“生生世世。”余弦贴住百城,往他耳中吹气。
红潮从百城的耳朵根蔓到鬓角。
百城一怔,意识到此刻的场景多么羞耻,随即翻手上抬施了个御术,将余弦同自己封印在结界中,防止同行的医护继续偷瞄。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余弦从百城身上下来,重新拱回温暖的怀抱。
“是我曾经留下的愿望,如今千年已过,柏君可还记在心上?”他眼角蕴着笑。
结界里再无他人,唯余弦澄净的声音反复回荡:
“生生世世,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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