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祁折雪的身体终于靠近许停枝,许停枝干脆抛掉碍事的绳子,皱着眉从沼泽里摸到祁折雪的手,像拔萝卜似的,一点一点将祁折雪从沼泽里拔出来。
“啵——”
终于逃离那篇要人命的沼泽时,祁折雪全身上下已经沾满了湿泥,双眼紧闭,一张漂亮的脸蛋脏的要命,像是珍珠落进了土里,蒙上了尘,再也看不出曾经娇养过的模样。
许停枝显然也没有心情去看祁折雪的脸,他双手都是泥,情绪极其糟糕,像是丢垃圾般将祁折雪丢在一旁,黑着脸走到一边,用包里水壶的水洗手去了。
好不容易拜托了胸口的窒息感,祁折雪第一口气终于疏通,他闭着眼猛地咳了一声,但亲眼看着胸口被洞穿的恐惧感让他浑身发僵,此刻还不能完全主导自己的身体,只能狼狈地躺在地上,任由脏兮兮的泥土黏着刘海,看上去像是落水的小狗。
“应该是脱水了。”
女队员赶紧跑到祁折雪身边,扶起他,在他的人中试了试,发现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开始翻自己的包,准备给祁折雪找水。
然而下一秒,她手一顿,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包因为刚才掉入沼泽的“惊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该是不小心掉进沼泽里了。
女队员不敢冒险进去打捞自己的包,尽管里面藏着她的贴身武器和营养剂。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的队友,然而周围的队友都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有些甚至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天,或者依旧在四处寻找兽族残兵。
女队员再次将希望落在了许停枝的身上。
“想都别想。”
许停枝感受到女队员灼热的目光,将倒得不剩多少的水壶塞进挎包里,面带警告和不虞:
“幼崽已经救了,就放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此刻也开了口,声音低沉:
“我同意。”
他长的一张刀疤脸,是和许停枝完全不同的黄黑皮,右眼下还有一颗黑痣,额头带着淡淡的法令纹,并不明显,但依旧让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好惹。
“队长,可是........”
“没有可是。”和许停枝相比,这个名字叫林氓的刀疤脸更喜欢用虚张声势的威严吓唬人:
“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
“是啊,徐薇,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赶紧走吧。”
看样子这个队伍涣散浮躁的人心在这个时刻达到了某种诡异的齐,三三两两地劝徐薇:
“该走了。”
“可是.......”许薇欲言又止,看着怀里双眸紧闭、浑身蜷缩成小小一只的祁折雪,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知道面前的兽族幼崽和自己立场相左,于是狠心选择了放弃,抬起头对大家说:
“谁给我一支营养剂,我喂完他就走。”
“........”
营养剂在密林中可以算是救命的东西,谁也不肯随意将自己的保底物资拿出来。
徐薇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沉默了,纷纷移开眼,装作没听到的模样,又继续和周围的人聊天。
更有甚者,直接走开。
徐薇眼神暗了暗,指尖掐入掌心,抿着苍白的唇,没说话。
许是祁折雪这幅样子让她想到了自家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她无法做到对这个濒死的幼崽视而不见,但她同样没有资格要求所有人都要像她一样对敌方幼崽出手相救。
到最后,徐薇还是选择了妥协,她站起身,正想离开,一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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