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可以带走吗?”许停枝转过头,看向黑金。
虽然他的话是疑问句,但双臂却牢牢抱着相框,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我想要。”
“........随便你。”黑金扯了扯嘴角,似乎是不想再和许停枝再说下去,再次重复道:
“滚。”
“........”
面对如此强势的逐客行为,许停枝静默片刻,缓缓退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把灯关上。”
黑金看着许停枝的背影,面无表情道:
“我困了。”
许停枝抬脚的动作一顿,将相册放到另一只手上,随即抬起指尖,按在了墙上的开关上。
咔哒——
房间内的灯光应声而熄,黑金将抽了没几口的烟丢到烟灰缸里,动了动,正想躺下,忽然听见站在门口的许停枝出了声。
他说:
“晚安。”
“妈妈。”
说完,许停枝也不管黑金是什么反应,抬脚走出了门,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
而被子里的黑金,却是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烟灰缸里逐渐熄灭的烟火,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许君清的脸。
那是他恨了近乎半辈子的人。
Omega的寿命太漫长了,长到他几乎用了二十多年去恨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杀了他。
然而等到真正杀了许君清时,黑金的恨意却忽然又没有了落脚之地,活着的每一刻钟,甚至连呼吸都伴随着茫然和痛苦。
许君清.......许君清..........
不知为何,黑金想到这个名字,忽然怒从心头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扫落在地。
你真是王八蛋啊.........
夜色深沉,窗外的星光照不亮这方小天地,却照亮了黑金捂着脸颊的指尖。
素白,带着些许颤抖,指缝里淌出晶亮的水液,像是最刻骨铭心的眼泪。
.
许停枝拿着相册回到房间的时候,郁白正在书桌前等他。
看到许停枝脸上的伤口,郁白惊讶地挑起眉,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半晌又摇头无奈放弃了:
“他果然打你了。”
“......”许停枝扯了扯嘴角,对这个结论不置可否,只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何必呢。”
“黑金不想那么快认回你。”郁白冲许停枝笑道:
“现在,你该对我改口了吧。”
“..........”许停枝犹豫了片刻,又抬起眼觑了郁白一眼,思索半晌,方小声道:
“舅舅。”
“嗯。”郁白摸了摸许停枝的脑袋,带着些许如释重负的笑意:
“现在,你和我、黑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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