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夜霆愣愣的,想回应些什么,却无法开口,他发出了唔唔的声响,可是绍情却已经完成了任务,一点都不打算搭理他。
绍情打开了房门,蔺琸含笑望着他,两人依偎着离去,背影就像一对神仙眷侣。
言夜霆不知道是哭了,还是迷了眼,眼眶滑下来的泪水四处流淌,有些滑进了嘴里,是咸的,还有些苦涩。
当房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却是秦无双和宣恒,秦无双手里的托盘捧着一碗忘忧散和一张放妾书。
“就让妾身最后一次服侍郎君用药吧,待郎君用药,妾身便将放妾书摁上手印,如此一来,妾身与郎君便再无干系,只愿死生不复相见。”秦无双的声音柔和,言夜霆这几日没有进食,只有饮水,身体有些疲软,在苦涩的药汁入喉后,他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混沌,他无法与之抗衡。
慢慢的,言夜霆的眼底失去了神采,整个人颓靡的倒在床上,嘴角流下了口水,失去了神智。
从此,就只是活着,只是活着罢了……
秦无双决绝的转身离去,再没看他一眼。
156 绍情的是要嫁进东宫的,这嫁妆一点都不能马虎,言皑如心里头的算盘已经哒哒作响,想着要怎么给自己的亲妹一份独一无二的体面(收获宠妹魔一只)(附傻太子给儿女命名小剧场)
二十一日寅时,时值秋季,天色还暗,谷内百花盛开、景色怡人,谷外金风萧瑟,枯叶凋零,谷内谷外两样景色,中间隔了大片迷雾。
寅时正,绍情已经穿戴整齐,整套鸽血红打造的蝴蝶戏月季头面,发髻梳得巍峨高耸,既然默认了和蔺琸的关系,就不必再低调。
以往她虽然打扮得艳丽,色彩鲜明,可是总是要顾忌着,不能越过言轻灵太多,如今她也能够自似的打扮的华丽贵气,再不会有嫡母想着戳她脊梁打压她了。
“这发髻是不是有点高了……”绍情对这种宫装打扮向来不太喜欢,只觉得头似乎变大了三倍。
“怎么会呢?就是要这样梳,才有太子妃的风范啊!”在把绍情搞丢了的时候,子宁只觉得自己的前途约莫是到了头,未想到枯木逢春,太子已经明晃晃的要把她的主子三书六礼迎娶为正妃,他们从京里运来的首饰,甚至有只有皇族才能运用的东珠手串,这暗示还不明显吗?
子宁一边说,绍情发现她又塞了一片假发片进来。子宁和子衿卯足了全力为绍情打扮,绍情一却点也不敢反抗,毕竟她心中有愧疚。
蔺琸怕她身边没有可心人而伺候,特别把子宁和子衿从京中召了过来。子宁和子衿见了绍情,那是一个喜极而泣,绍情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孟姜女哭倒的长城,又觉得自己是抛弃糟糠妻和妾室的负心汉,两个女人泪涟涟的望着她,让她一阵头皮发麻。
见绍情手足无措,蔺琸笑得没心没肺,过了两刻钟才让两人退下。
照理来说两人如此失职,该是进慎刑司受罚的,如若放在以往,蔺琸绝对严惩不贷,可考虑到绍情的性子,两人只是被罚了半年的月俸,没挨任何刑罚,两人心里明白太子这是仁慈,只是顾惜着绍情的心情,太子如此重视绍情,她们哪里还敢有半点轻慢?加之之前犯下了错漏,两人如今是急于表现,就怕绍情成了太子妃,她们俩却因为过错无法成为太子妃身边的的大宫女。
光是给绍情梳妆,那便耗费了一个时辰,待绍情和蔺琸至堂屋与众人相聚,那已经是辰时上三刻了。
秦无双见女儿一身贵气,站在蔺琸的身边,一瞬间思绪万千,她牵着女儿的手,柔声说道:“以后要和阿琸互相扶持,知道吗?”
如果蔺琸想,他可以是无比喜人的,都说女婿如半子,这才没几日,蔺琸就完全收买了秦无双的心,秦无双如今叫他一声阿琸,一点都不别扭了。
“知道,阿娘,您别担心,你就跟师伯好好过过小日子,日子过得舒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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