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飞坦对这种事情兴致缺缺,听完后,虽然没扭头就走,但也只是问季黎打算怎么处理。
这已经是比较好的预期了。
季黎松了口气:“那就报警吧?这个孩子应该也是当地人,让警察来帮忙找父母的话,应该比较快。”
没打算用这些小事消耗飞坦的耐心,她向飞坦借通讯器,打算自己来打这通电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飞坦明明都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却忽然反悔,将其捏在手心里。
“不怕吗?你。”他问。
“药粉要接触血液才能起效。对方有两个人,还都持.枪。如果他们还有帮手,如果我没出现,你就要跟那个小鬼一起被卖掉了。”
“啊。看你的样子,恐怕连‘被卖掉’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吧?我想想,暗.娼只是最温柔的。如果找对了买主,器.官.买.卖还挺赚钱的。”
俯下.身来,飞坦贴近了季黎的脸,语调缓慢,如果忽略掉内容的话,甚至听起来有些温柔。
但言语中潜伏汹涌的恶意,令人窒息。
“——真遗憾,在我们的这个世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东西。”
季黎沉默了一会儿。
“嗯,那个,所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凭本能把飞坦的话自行翻译了一下,不然这个天可能聊不下去了,她用食指挠挠脸颊,讪讪地笑了笑。
“其实,也不是不怕啦。只是事态紧迫,他们如果就这么跑掉的话……然后,感觉好像我刚好可以点什么?”
季黎身上不只有藏在萨拉萨的药粉。
因为初来乍到的那一会儿,有奇怪的人出现,总想要跟她打架,虽然被库洛洛等人阻止了,但以防万一,他们也有特意准备一些方便实用的小道具。
而且本来,季黎扯着嗓子那么表演,也是指望能不能有吃瓜群众把路围住,或者受不了嘈杂的人,以“扰民”或者“挑衅滋事”之类的理由,帮忙给警.察报警。
结果没想到,猎人世界的人虽然很爱看热闹,但在这方面,还是很种花家的行为模式有所差异。
季黎默默记下这一条。
不过,另一个同样的原因是:她知道,如果今天什么都不做,如果警察真的没有找回那个孩子,她一定、一定会后悔。
去做能做到的事情。
用有限的通用语,季黎努力组织措辞,磕磕巴巴地解释完,希望飞坦还是能发发善心,把手机借自己。
结果那位大爷彻底把手机放回口袋了。
“看来,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是你才对。”
又是一通阴阳怪气,飞坦冲季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跟上。
“这里是Mafia的地盘,就算你现在报警处理也没什么用。跟我去个地方。”
可季黎却迟迟坐在原地,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跟飞坦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她尴尬地举起手,小小声解释:“……腿、腿软了。”
飞坦诡异地沉默片刻后,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虽然是大恶人气质,但笑得超愉快,甚至配上那张阴柔精致的五官,还有点赏心悦目。
唯独当事人季黎敢怒不敢言。
干嘛啦!他们向来奉公守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是这样的!哪个普通群众这么搞一遭还能活蹦乱跳的啊!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季黎埋头四处扒拉,试图靠手臂撑着汽车借力,自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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