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个蠢货。
这样的人,倒也不如死在英国。
然而花被踩得稀烂。
周绍月还是一眼看向虞渔。
却见虞渔定定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花,然后抬起头来,唇角微微上扬。
她的乌黑的发间,那珠光宝气的钗子们晃呀黄,她脸上病态的红晕似乎更重了些,然而眼中的那莹润的光彩,似乎在这一抬眼间充盈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她仿佛看什么都很深情,然而此时,那深情仿若淡了淡,里头有一些并不明朗的哀伤,但更多的是一种疑惑,仿佛在无声地说:你怎么会送给我这个呢?
“先生。”
“这花并不漂亮。”
“我以前总觉得院子里的花好看,不过是我在这里呆得很欢喜,总是企盼有个人回来同我一起看花。”
“现在这花我一看,总觉得寡淡,花不够大,也不够艳丽,看上去就像是生病了似的。”
“也不够香气。”
“我的院子里头,由将军栽了很多桃树。”
“现在开满了花,花比周府的花漂亮很多。”
“您便不必再给我折桃枝了。”
她的声音轻轻细细的。
犹如温柔的人拿起剪刀,剪断了周绍月的最后一丝幻想。
然而她却也说“以前我总是企盼有个人回来同我一起看桃花”,她说的那人,周绍月想到那人是自己,便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天的渡口,做到了船上。
他甚至有些不知廉耻地想,若是没有这个姓江的强取豪夺,也许虞渔仍旧会在原地等着他,永远是他的小妻子。
可是周绍月便又想起了那日袁玉马的神情。
她一旦被人看到,便会被人所抢夺,谁都想将她占为己有,却又视之如珠如宝。
他为何去英国呢?他因为奔跑而变得带上红意的面颊,一瞬间苍白下来。
周绍月因为那日渡口的一眼,便被虞渔种下了梦魇,如今再回来,这梦魇便成为了吸得他心头血的魔虫。
这世上的面,见一面便少一面。
以前周绍月年轻气盛,不懂得这个道理,如今懂得了,那凭着一眼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深沉的爱与欲的小妻子,此刻已经转而投入他人的怀抱。
他此刻,脑子里哪里还有新时代呢?
他恨不得快马加鞭地奔赴那昏黄的旧时代,与虞渔永远在一个时空里。只要那里一抬眼便能看见虞渔坐在窗边羞怯的笑——就仿佛是一种隐喻似的,一种文人才谈到的隐喻。
此刻,周绍月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失落,在一行人惊讶的眼神中,竟然就这么犯了晕厥的症状,晕了过去。
而虞渔却没义务再理睬周绍月了。
周绍月晕倒的那一瞬间,虞渔听到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任务完成】
她轻轻地看了一眼被下人扶起来的脸色苍白的周绍月,在路过谢月明的时候,谢月明忽然又叫住了虞渔。
“虞小姐,将军府里的桃花很漂亮么?”
谢月明尽管长了一张温婉的、知书达理的脸蛋,可是如今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她似乎在王者虞渔出神,双颊还微微地红。
江寄皱了皱眉头。
然而虞渔却朝人露出了一个羞怯的,却又带着几分别样意味的笑容,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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