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送的都看完了。”
人皇脸色又青又红,重话就在嘴边,但最后也只是气冲冲地拂袖离去。
隔日,宫中寺人便又拉来了一车新书。
春夏秋冬倏忽而过,她就这样看了一年两年,有几次灵胥来时,见她宫中无人,才知她被叫去皇后宫中罚规矩。
“……你之所以会中毒,与她也有关系吧。”灵胥眯着眼问她,“要我帮你吗?”
姮妃笑了笑。
这一笑,仿佛又回到还在望仙村时的模样,人皇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再见她如此笑容,但却轻而易举地展现在了灵胥的面前。
“不用了,我没有那个心情。”
“她可是差点害死你!”灵胥瞥了眼门外牙牙学语的小女孩,“而且,即将害死你的孩子,你就这么任由她欺负?就不想让她付出代价?”
姮妃眼神忽而落寞几分。
“如果跟她斗,就能让我的女儿健康起来,我一定会跟她斗。”
灵胥忍无可忍:“女儿女儿女儿,满口都是你女儿,你就没有自己的脾气吗?”
“灵胥。”
姮妃放下书,眸光比春光更澄澈。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并不是不恨,我只是不恨皇后。”
灵胥嗤笑:“她是把你和你女儿害成这样的始作俑者,你居然说你不恨——”
“她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我一直知道是谁。”
灵胥无声地望着她。
那个人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模样,隐藏在后宫的险恶争斗之后。
是他将两个原本一辈子都不会有牵扯的女人关在了笼子里,剪掉她们的羽翼,看她们困兽相斗。
在外人眼里,后宫只有一后一妃的他,是个足矣写入史书的痴情君王,而姮妃,是恃宠而骄不知好歹的妖妃。
他才是姮妃真正憎恨的人。
就在濯缨出生的第二年,某个夜晚,灵胥突然感应到心脏异动。
待她匆忙赶去皇宫时,姮妃已经将灵胥给她的那一半心脏换给了自己的女儿。
灵胥一直知道,姮妃是个极聪明极有天赋的人,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短短一年时间内习得了换心之法。
一股怒火直冲上脑,灵胥咬牙切齿道:“你疯了吗!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为什么要为她去死!”
她试图将孩子从姮妃手中夺走,然而姮妃却立刻拔下一直发钗抵住自己的喉管。
两人对峙了许久。
最后,以灵胥丢下一句“随便你,我再也不会管你了”告终。
灵胥转身时,濯缨看到了她眼角闪过的泪光。
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知道,尽管灵胥丢下了这样一句话,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丢下姮妃。
半年之后,大雍皇宫中传来了姮妃被废的消息。
果不其然,说好了隐居山林再也不出世的蛇仙又连夜赶到了宫中。
她这才知道,民间所传的姮妃失宠是假,姮妃刺杀人皇失败被收押才是真。
灵胥见到在地牢中的姮妃时,简直都要气炸了:
“……你看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你既修行了仙法,就是修道中人,是杀不了人皇的吗!”
“我知道。”
被关在与卧房无异的干净地牢内,姮妃脸色略微苍白的笑了笑:
“灵胥,你知道吗?他发现我想杀他时,竟然第一反应是我背着他爱上了其他人,你说可不可笑?他害死了传授我医术的师父,烧了我的医馆,将我带回宫中,做了这么多够我恨他一百次的事,最后,竟然一丁点都未曾反省过,只归结于我爱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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