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无辜扔了顶妖精帽子在头上的肖白,却没用地刚刚喘匀了气息。她忽然好怕,这不过是几个慢慢的出入,她就耐受不住,这要是他提了速度和力度,她不得死了啊。
肖白其实好没用好胆小的,她怕虫怕鬼怕承受太浓烈的感情。就好比她喜欢坐飞车却绝不去玩跳伞,因为她不喜欢那种没法掌控自我的失重感。可是自从进入这里后,她不知几次被人丢向高空中,然后在尖叫着落下来时却绝望地发现,他们根本就没给她准备降落伞。好像他们都跟她有仇,盼不得将她摔个粉碎,好像这样就能从她碎裂一地的碎片中翻找出她藏起来的心一样。
而现在她预感又要开始那种让人眩晕又心悸的过程了,所以她怕了,怕得直哭。
就在他爱她爱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她,蹭她,偎依着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在她怀里撒娇打滚时,她却哭了。
怎么了?
他急起来,是他不够好吗?他甚至开始回忆他的课程,他曾为了她刻苦努力,她就是他最后的光,如果他失去她,他知道他会永陷黑暗。
他坐起来,抱她在怀,不敢太松,也不敢太紧,仿佛是抱着这个宇宙里的最后一个太阳。
是他弄痛了她吗?应该不会吧,她里面湿的像水帘洞,滑得像最上好的丝绸。老师说如果女人感到痛,里面就会变干,干得男人也会感到一种剌肉的痛。可是他现在很舒服,舒服得甚至想死,老师说这是女人在爱你,她爱你就会为你变得很湿,会温柔地包住你,水水的热热的,好像你又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一样。而男人就会回报给女人自己的所有,竭尽全力,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件那么温馨有爱的事,是彼此厮磨缠绵,灵魂互触互融的事,他已经觉得自己要化在了她体内,那她呢?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怎么了?”他问出声,他用上唇的肉轻轻磨着她的脸颊,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好爱好爱她,好像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好像他还是一个小黑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一个闪闪软软的小光点。然后他认定了她,他上前一口叼住了她,他咬着他的小光点四处游走,不敢松口。小光点长大一点,他为了自己还能叼得住她,也拼命让自己长大。终于她长成了他的小太阳,那么的暖,那么的可爱,绒绒的,水水的,是了,他在她里边了,那么的舒服,好像他进入了他自己一人的天堂。她的光照着他,他好像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小太阳,于是,他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地笑了。
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雏鸟一样恋着她,毫无理由,好像这份爱来源于他的生命深处,甚至起源于形成他之前更古远之时。
可是对着这样的他,这样爱着她的他,她说了什么?
“我不喜欢……”
“什么?”
“我不喜欢你……”
他的心凉了。
他为了她才一点点长出的心碎了。
他是生气的,可是伤心大过生气。
她不要他。
她要将他扔了。
他守护了半辈子,含在口里半辈子的小太阳,不要他了。
他感觉到了绝望。
此生再无意义。
一世永暗。
他无法再给予她,无法再充满她,他退出去了。
他将她好好的、稳稳的搁在桌上,他拿过她的裤子,想给她穿上,可是他手抖的不行,他甚至忘了怎么给她穿裤子,他给她盖上,滑下来,盖上,滑下来。
他沮丧,怪不得她不喜欢他,他是一个废物。
他半转过头去,不敢看她,不想让她看见这么个辱了她眼的废物。
一滴泪滑过他的脸颊,好像是一块美玉从那里裂开了。
是谁摔坏了美玉的呢,是她,是肖白自己。
而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块了。
肖白眼前又是那阵白光晃动,这回她有一点想看清那里边是什么,可是她看不清的,或许永远都看不清的。
有的人即使当着肖白的面将心挖出来捧给她,肖白也不会动个眉梢。可是有的人只是流下一滴眼泪,肖白就已经开始心疼了。
奇怪,肖白不认为自己是个会心疼人的人,这很奇怪。
白天那次也是,明明白翰如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可是一滴泪就让她妥协了,她竟默然地让一个陌生人对她做了最亲密的事。
所以她后来才会耍脾气,她有点迁怒于人的意思。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肖白就有些自我混乱了。
她为什么会动辄泪流满面?
她为什么会轻易情话连篇?
她为什么会那么缠绵娇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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