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见郑大户转眼看向她,便开始长吁短叹的抱怨道:“唉,说来我们军队最近真是难处多多,为了打赢那些蛮子,只能让士兵吃几顿饱饭,可是那群小崽子他爹的太能造,将营里的粮食都吃光了!今天打完了那些穷蛮子,屁也没抢到,而要等秋后军粮才会调拨下来,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总不能让那些小崽子活活等着饿死!所以我今儿个进城,就是想将安南郡的几个大户聚在一起帮我想想办法。郑大户,是吧?那还真是巧了,不如你郑家先做个表率?”
那郑大户一看这架势是要割她肉啊,赶紧哭穷道:“军奶奶哦,不是我不想捐钱捐粮,实在是今年我郑家的粮食收成一直不好,这秋天眼瞅着这新粮也长得全是瘪壳子,唉,我是有心无力哦……”
“哦?是吗?”肖白收起扔在桌子上的军将牌子,突然站起一掌拍碎了桌子,厉喝道,“没钱捐给保护你们这帮废物的军队,却有钱在这里嫖男人?!好啊,正好我们营里这一仗也死了不少人,郑大户就带着全家老小进军队服兵役得了,没钱也能捧个人场,那也不错。”
“别别别,军奶奶,我捐我捐!”郑大户愁眉苦脸地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向前递着,却不敢走过来直接给肖白,主要是怕肖白万一气不顺再拍死她,她的骨头可没那木桌子硬。
肖白也不起身接那张银票,而是斜睨着她,不屑地反问道:“你一家老小就值这几个钱?”
郑大户被肖白看得一个哆嗦,登时不敢藏私,只能将兜里装的一叠银票都拿了出来,心里却在叫苦,这钱可是要付给百花楼老板的,是那几个小浪货的尾金,哎呦,我的第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房小爷哦,只能等秋粮卖了再去接那几个小浪货回家了!
肖白是不知道郑大户心中所想到,不然肖白都会忍不住向她讨教怎么搞定那么多爷们的?她现在手里的和郑大户的零头差不多,却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肖白更不知道的是,其她几位皇女,府里都是装着几百的小爷的,要是以后她回京,别人见她只弄了寥寥几人在府里,怕是会在背后嘲笑她是不是不行。
肖白瞟了一眼郑大户手里的银票,转眼看向还站在人群外的珞石:“珞石你过来,替我接了。”
珞石于是沉默着走过来接过了郑大户手里的银票。肖白又看向郑大户,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指着她的头饰和身上的首饰说:“都摘了,哦,外衣也脱了吧,这么好的料子多少也能当几个钱。”
郑大户欲哭无泪地摘下所有的首饰,又把外衣也脱了递给珞石。珞石将她的衣服当包裹皮,把那些首饰和银票都包好了才递给肖白。
肖白接过包裹,颠了颠份量,这脸色才由阴转晴,她笑着道:“郑大户一心为国,真是可嘉可奖,我回头写个一心为国的牌匾给你府上送过去,现在你可以滚了!”
郑大户灰溜溜地滚了之后,肖白坐在那里,拿眼瞟了一圈,周围的人立时汗毛竖起,瞬间做鸟兽散,笑话,这个肖扒皮可别把他们也搜刮个干净。老板也想逃,不过却被肖白叫住了。
“老板,我说要买下那屋子里的三人可不是开玩笑的,把那三人的卖身契拿来吧。”
那老板听了肖白的话连声应是着往外跑,去给肖白取那三人的卖身契。他一边跑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还好还好,不是要将他这花楼搜刮一空就好,那三人本来就不值几个钱,就是送给这位姑奶奶又如何。
老板很快取来了卖身契,毕恭毕敬地双手呈递给肖白。肖白伸手接过翻看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面色潮红的父子二人。
这时,那个卖肉的大力女忽然冲出来挡在了大小两个男人面前,大声喊道:“宛哥是我的男人,你、你不能跟我抢!”
她声音虽大,却是咬着嘴唇,那两泡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就这么委屈万分地瞅着肖白,好像是被肖白调戏了的小娘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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