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礁石。
饭桌上的时候她说自己太饿了,现在该让她好好吃个痛快。
尹迦丞平板支撑的极限是四分四十秒,水中憋气的极限是三分零七秒,连续做俯卧撑可以坚持整整三分钟。
钟婧的极限是高频率下七十八个来回。
他们在进行一场往返跑的比赛,却没有一个特定的终点,他一来一回跑了七十八趟,到达她的极限。
她全程充当气氛组,呐喊、欢呼、给他鼓舞士气。
最后她也是裁判,等着她到,他才算终于能停下来歇息,去感受她那持续十多下强烈有力的鼓掌。
她鼓掌了三次。
因为他竭尽全力地往返冲刺,再累也不曾停下。
尹迦丞这套房子卫生间只有一个,但面积不小,洗手台前有一整片大镜子,照出两个人脸上的红和她皮肤的白。
每边白里本是一点红,现在有好几处红。
颜色深的深,浅的浅。
他也深入浅出。
尹迦丞把人转过来,镜子里的画面就变成一片光洁的背,如玉如璧,不像他的背上满是抓痕。
“尹迦丞……你明天不上班,我还要上呢。”钟婧还在抓他,脸埋在他胸口,刚洗过澡又出一身汗。
言语上是想休战的意思,人却根本还有得是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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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迦丞以为的因祸得福,其实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心态好。
陆听南第二天下了班就冲过来质问他:“打人?这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尹医生做得出来的事吗?”
尹迦丞去给他泡茶,问他是喝红茶还是喝普洱。
陆听南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不担心你的饭碗会丢?等这件事情再发酵几天,我估计你这休假还没结束,院里的处分就该下来了。”
尹迦丞不慌不乱,倒是钟婧在沙发上坐不住了,她叫陆听南也坐下,问他:“他这事情挺严重的吧,你知道上面打算怎么处理他吗?”
“我看了对方的伤势,不算严重,应该够不成轻伤,所以这件事情尚且上升不到违法犯罪的层面,原本如果只是投诉举报这样的问题,可能会在科里开会的时候进行批评教育,但现在事态在往更大的方向发展,我怕到时候他人人喊打,医院能让他这个假永无止境地休下去。”陆听南叹一口气,瞥了眼尹迦丞端过来的茶。
电视机里的画面定格,钟婧又是一副歉疚的表情看着尹迦丞,替他忿忿不平:“事情根本不是那几十秒视频所看到的样子,那个男的他有暴力倾向,前一秒钟他还打了自己妻子一巴掌,那名‘路人’也是厉害,就刚好没有拍到那一段。”
陆听南倒是不惊讶事情有隐情,但局外人看事情总归要理智许多,他把视线落到两个人身上,又转了一遭,说:“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若是就打了一巴掌,人民警察都不好上来问责,‘家庭纠纷’一般不好多管闲事的,难不成你是觉得你比警察还厉害是吗?”
钟婧听得懂陆听南的意思,也没从他言语里挑出什么毛病,但就是替尹迦丞觉得委屈。
她声音低低地,吐槽:“就是因为有这些总想着息事宁人的人们在助纣为虐,所以现在家庭暴力那么多,打一巴掌不管,踢两脚也不管,真等到出了大事情追悔莫及。要是人人都当一个冷漠的看客,这年头女孩子谁还敢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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