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婧得出最终结论:“你短时间内不适宜再进入手术室了,我建议你之后的工作重心以门诊为主,需要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双管齐下。”
尹迦丞明显早有准备,问她:“严不严重?”
钟婧点头:“你的情况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没太大影响,但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认为是比较严重的。”
然后认真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他:“如果……如果你以后都没有办法拿手术刀了,怎么办?”
“不会的。”尹迦丞回答的云淡风轻,目光清澈明亮。
越是如此,钟婧越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心痛。
他在这时候依然情绪稳定,这反而是让钟婧更难受的事情。
钟婧把尹迦丞的情况如实和孟主任和陆听南说明,几乎是不假思索,陆听南决定代替尹迦丞加入这一次的援外医疗队。
医院里年轻医术高超的医生不在少数,但这样临时换人去,大家理解归理解,但却很难有人自愿。
陆听南在孟主任面前郑重承诺:“不论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朋友情谊,这次能且只能是我去,放心吧主任,我和家里之前就沟通过这个事情,他们都理解且支持……刚好,我去和田佳做个交接,好让她回来亲眼看见田教授的案子宣判。”
……
春节后援外医疗队就要出发,许多事情容不得再纠结犹豫,陆听南果断提交报名表、情况说明以及体检报告,计划于农历正月初五乘机前往X国。
周日,尹迦丞沮丧地看见孟主任发过来的信息,陷入沉思。
钟婧按时提醒尹迦丞吃药,突然听见尹迦丞开口问她:“通常我这种情况,完全恢复需要多长时间?”
“可能会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一般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恢复时间也不同,不排除比较严重的情况下,恢复时间可能超过一年……”
钟婧实话实说:“有少数人恢复时间很快,可能一个月之内恢复正常,但……我们也见过有的人创伤后应激障碍几十年以后,症状还存在的特殊情况。”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通过的那些电话吗?”钟婧突然想给他举一个很直观的例子。
尹迦丞心里了然:“你是想说你自己?”
钟婧点头:“因为我那时候年纪实在太小,所以那件事情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那之后我不敢一个人过马路,再次看到车与车相撞也会觉得异常恐惧,我曾经克服了很多心理压力才去学习的开车,一直非常害怕交通事故。”
尹迦丞忽然想起那次的追尾事件,问她:“现在症状还在吗?”
钟婧摇头:“忘了从哪一天开始,我突然就没有再出现过那种恐惧了,也许是从你第一次牵我过马路的时候开始,也许是从后来的很多次你牵我过马路开始,那种晕眩和呼吸困难的感觉,我再也没有过了。”
尹迦丞听得眉头紧锁,没有接话。
“你害怕吗?”钟婧伸手握住他温热的手,与他对视。
尹迦丞不假思索地点头:“会怕。”
“但没有那么特别害怕。”他补充道。
钟婧却明显比尹迦丞还要紧张,一个看似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开口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短时间内你的症状无法消失,如果需要面临转岗,你可以接受吗?”
“我相信不会那么糟糕的,”尹迦丞伸手把钟婧捞进怀里,气息落在她后颈处,说:“你要相信自己的医术,请对你自己再有信心一些,你会治好我,而且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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