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走的究竟是哪一条路,现在只能每一条试一试。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夜幕即将彻底降临。
埃里克点亮了手提油灯,“再查两条街就往回走。”
“可以。”
布兰度没有要求继续检查。
天黑后,单凭着油灯的光线照明不足以看清墙面顶部的广告。
两人踏入了一条小巷。
这是背光的暗巷。即便太阳且挣扎在地平线上,余晖也照耀不到此处。
前方顿时昏暗,煤油灯光只能照亮近身两米。
此时,听到“吱呀”一声,木头的响动从斜上方传来。
“倒……”
一句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从上方响起。那人说得轻,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退后!”
布兰度立刻将右手的长柄伞挡在了两人身前。按钮,伞面“砰”地迅速撑开。
下一秒,前路响起液体坠落声。
“哗啦——”
随之而来,一股浓烈臭味散开。
天降暴雨了!
准确地说,是有人从二楼窗户口把排泄物倾倒在暗巷里。
布兰度手持黑色长柄伞,伞面足够大,撑开速度够快,为两人挡住了飞溅的液体。
“大晚上的,瞎走什么。”
二楼,倾倒排泄物的男人嘀咕了一句,满不在乎地关起了嘎吱作响的窗户。他完全没有感到抱歉,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
这一幕天降意外,从开始到结束仅仅五秒。
埃里克看着撑在身前的长柄伞。
伞面遮挡住了两人的前路,确切地说伞面角度更偏向他这一侧,确保他免遭污秽攻击。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布兰度携带长柄伞的意义,也第一次承认小班纳特先生的绅士作风不是徒有其表。
哪怕是这人是在伪装,但也早将假面刻在了骨头里,才会在“危机关头”不忘他人。
布兰度没有收起伞,而是将它撑过两人头顶。
她语气平静,对这种遭遇见怪不怪。
“我猜您对天黑后的东区较为陌生。多来几次,您也就习惯这里的日常操作。”
“入夜后,我来过两次。”
埃里克承认他没有频繁穿行夜幕下的伦敦东区,但前两次也没遇上天降恶雨。
哪怕早知道街巷的污臭气息是倾倒排泄物与垃圾所导致,可理论认知与亲身体验有极大差距。
布兰度:“那要为您感到遗憾了,直到今天您才体验到自罗马起的伦敦旧俗。如今伦敦西区多用抽水马桶,很难看到几百年前的窗口倒污,只有来东区才有此特别体验。
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刚好遇上局部‘暴雨’,它也没有统一的倾倒时间,就主打一个运气好。”
这话的语气非常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布兰度在说从窗口被倒出的是人见人爱的黄金。
埃里克沉默两秒,随后反问:“难道我还有为此高歌一曲,赞美我的好运气?”
布兰度:“您行吗?请允许我说实话,虽然您开了一家剧院,但瞧您的严肃模样,与具备浪漫的音乐造诣相差甚远。难不成您其实极具艺术天赋,甚至能够即兴为此情此景编一首适合的歌曲?”
埃里克:谁说他缺乏音乐天赋了!
“除非你已预先找好自己的位置,否则再想寻欢作乐就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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