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度一眼便知马尔萨斯医生的犹疑,“他骂我了?认为剑桥调查组的论点是错误的?”
马尔萨斯医生被看穿,只能无奈地点头。
昨天,普瓦松骂得很难听。
像是“班纳特是个刽子手骗子”、“草菅人命”、“狗屁的水源污染”等等,这些内容是勉强能听的部分。
布兰度却无愤懑也无失落,她早就做好准备会被骂。
预防疾病的注意事项听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难免复杂。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有几个人敢说百分百防护到位呢?
只说勤洗手,假设水源干净,但用来擦手的毛巾是否干净呢?现在可没一次性纸巾。
预防过程中的一次操作不当,可能就导致中招得病。
霍乱瘴气论流传数年。
如今,有些人改信水源污染论,可是他们自认防护到位仍旧得病的话,难免会质疑调查组的结论。这都是常有的心理反应。
人与人能做到一直相互理解与信赖,这本来就是奢侈品。
布兰度从未有过多的期待,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不过,她还是嗅到了一丝异样。
“普瓦松博士质疑水源污染传播,他近期是不是去过空气严重污染区了?”
马尔萨斯医生点头,“他没有细说,但提到了五天前去过伦敦北部的一家造纸厂。”
普瓦松入院后的五个小时,病情迅速恶化。
当时,他开始骂起了布兰度调查组。认为自己信错了人,不是污染的水源导致感染霍乱,而是瘴气说才是对的。他就是倒霉的亲身实验者,因为在发病前两天去过空气污染区。
西格与布兰度相互看了一眼。
这样一来,普瓦松的思想发生180°急速变化的逻辑就通顺了。
西格追问:“哪一家造纸厂?您清楚那里的病发情况吗?”
马尔萨斯医生:“查理造纸厂。据我所知,至少圣巴塞罗缪医院没有收治那一带的病患,那个地区虽然烟囱连成片,黑烟滚滚,但没爆发疫情。”
西格:“普瓦松博士的家里或学校呢?还有其他与他走得近的人患病吗?”
马尔萨斯医生摇头:“暂时没有听说与他相关的病患被送来。我也问过,他说没听说周围有人发病。
我看了普瓦松填写的信息。他在伦敦独居,工作地点是伦敦大学物理学院,家庭住址是贝克街111号,紧急联系人是天秤律师事务所的卢宁律师。近一周,我院没有接受过这些地点送来的病患,它们也没登上疫情通报的报纸新闻。”
这就有些古怪了。
普瓦松博士喜欢干净,不能说是有洁癖,但把爱干净当成了日常生活习惯。
霍乱的潜伏期不长,多数是1~3天。他工作与生活的区域近一周没有爆发疫情,他是怎么染病的呢?
布兰度决定过后要详细查一查,说不定有病症较轻的患者没有去医院,也就没有被记录在案。
她问:“马尔萨斯医生,我们可以看一看尸体吗?”
马尔萨斯医生:“可以,现在尸体还在医院,但停尸房的床位很紧张,今天晚间应该会被他的律师接走。”
三人去往另一栋楼。
自从霍乱爆发,整个医院人满为患,连停尸房也不例外。
规定死者必须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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