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深坑中。
岂止是爬不上来,更是惹得一身屎,要向苏格兰场澄清自己没有协助杀人。
从圣约翰教堂的暗室,发掘出了人皮、骸骨与富顿的笔记。
在铁证如山之下,证明富顿杀人时没有找帮手,对于尼希米等瘴气论支持者就是利用。
尼希米说了一百次自己不知情,但在过去一周内发布的文章,一字一句都认为是瘴气杀死普瓦松,这种主观观点已经被广泛传播。
他与富顿不是素不相识,而是相交甚密。
曾经在报道中还点名赞扬富顿的仁慈,给他提供了精神上的支持。让他有了力量,勇于对抗布兰度调查组提出的水源传播疾病,把那称为歪理邪说。
现在这些报道全部化作回旋镖,扎死人不偿命。
即便尼希米对富顿作案一无所知,但他的所作所为在客观上帮助富顿神父掩盖罪行。
如果人们信了瘴气是普瓦松的死因,会让一个连环杀手逍遥法外,将来还会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在富顿手下。
这种情况下,尼希米怎么可能不遭遇舆论上反噬。
他切身体会到了流言的可怕,终于明白曾经像是痛打落水狗一样撰文嘲讽布兰度组织人手调查霍乱传播方式,那种行为有多可恨。
做过的错事,后悔也无用,他只能承受着后果。
另一头,布兰度终于也在报纸上公开回应了。
没有怒批瘴气论支持者曾经给过的群嘲,而主要谈起科学思维的重要性。
科学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瘴气致病论是人类对疾病认知历史的一个阶段,它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曾经人们动不动就把某种疾病发作归为恶魔作祟、邪恶力量入侵,而瘴气论认为被污染的空气会传播疾病,那就是对物质世界认知的进步。
然而,对事物的认知不可能一成不变。
恰如从地心说到日心说是一种突破,从瘴气论到水源传播论也是另一种进步。
身处飞速变革的时代,光与影相伴相生,「真假神父剥皮案」很可能不会是一个孤例。
需要理性思考与理性批判,去对抗混乱变化中的潜藏罪恶。
另外,布兰度提议伦敦的陈旧下水道系统应该重建了,这才是应对霍乱疫情的治本方法。
从七月末提议到议会通过提案,再获得财政拨款,最终正式开启改建,这一轮流程在威斯敏斯特宫就不可能迅速走完。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年。时间走过了盛夏,进入了深冬。
期间,布兰度与西格去剑桥领了本科毕业证。在一场热闹的毕业宴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
对大众来说最好的消息,是英国在十月末结束了这一次的霍乱疫情。
比五年前霍乱第一次大规模袭击英国,此次疫情的持续时间短了小半年。
毫无疑问,那与认识到水源传播霍乱弧菌,阻断了传播源头有直接关系。
圣诞前的半个月,议会终于通过伦敦下水道改造计划。
布兰度买了报纸,上面不乏文章吹捧这项市政工程。
比如有一条是说贾里德议员积极关切民生,大力支持推动全市下水道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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