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吧?”
白鸟愿敛下眼眸,耐心等待着神木千裕的答案。
黑发青年看上去很狼狈。黑发被额前涌出的鲜血濡湿,一缕一缕贴在脸侧,手掌和肩侧黑色的衣料沉重地贴在身上。
唯有那双绿色的眼眸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那双……和白鸠制药负责人白鸠予颜色一样的眼睛。
神木千裕很轻很轻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恨你,也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在这里杀你。”
白鸟愿笑出声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张狂,直到变成某种尖锐的枭叫。
“果然……果然……只是失败品而已。”
工具怎么会变成人呢?它们只是可怜的,冰冷的,比起锤子钳子之类的更为精密的东西罢了。
人不一样吧?人应该是一种,会怀抱着永恒的仇恨心甘情愿走入陷阱的东西啊。
所以眼前的东西再怎么有着人类一样的外表,也只是工具中不那么好用的失败品而已。
它会觉得自己是人,仅仅是因为逃离白鸠制药时的那个任务而已。
工具不听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并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他的主人已经死了,可她的确需要它。
白鸟愿点了点头:“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我不应该低估白鸠予的技术。既然你不准备杀了我,那么我给出足够有价值的道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神木千裕险些被气笑。
他的确不准备动用私刑,也知道白鸟愿这件事情没有什么破绽,却从来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就此揭过不提!
他虽然谈不上恨,愤怒却绝不少,何况放任白鸟愿就此不管,工藤一家的安危又如何保证?
他不擅长谈判或者与人打交道,这件事也不适合让诸伏景光他们参与,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要硬撑着一个人。
不能摇小的过来,还不能摇大的吗?
“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歉意。”神木千裕眸中有着平静的愤怒,“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他不屑和她争辩什么。说话会耗费体力,工藤夫妇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反复愈合又撕裂的伤口带来的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但他的状态也完全不能和正常时比较。
就算白鸟愿如今看上去再无害,神木千裕也不敢让自己在她面前处理伤口。
黑发青年半阖着眼,目光虚虚看着窗外。
今天晚上还来得及正常回学校吗?
“千裕?”
他看到了急匆匆推门而入的工藤优作夫妇。
让他们担心了,真抱歉……
但是,有人在意着自己的感觉是温暖的。
是能让他确认自己的稳定锚点。
“父亲。”在工藤有希子愤怒地找白鸟愿算账时,神木千裕露出一个柔软的表情来。
工藤优作蹲在他面前查看了一番伤势,轻轻叹了口气:“好歹还知道求助……好好休息吧。”
黑发青年摇了摇头:“我想晚上回学校。”
来得及的。
这是他唯一一次在工藤优作面前提出的,稍显任性的要求。
但他并没有后悔,他只是忽然很想,很想见一见他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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