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青涩冲动湮灭在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曾经的好感被消磨殆尽,遗憾扭曲成鬼魅,种子埋下怨恨足以枝繁叶茂,根深蒂固。
这场拥抱和占有迟到了五年,肢体相贴、热汗溢溢,亲昵的厮磨短暂地消除了久别重逢的生硬,两颗心的近在咫尺,皮骨之下是不同频的跳动。
夜浪无声且汹涌,冰冷的月光之下是嶙峋礁岩,欲壑难填。
牧靳呈被杨意心执拗地抱着,腰背微微下塌,腰线往中间收紧勾勒出清瘦的线条,上面留下的指痕刺眼鲜明。
自从牧靳呈被掳来后就没有穿上过衣服,他那一身西装不知道被杨意心扔到哪里去了,杨意心又一直没来得及给他准备。
不知是真的没有时间,还是会为了自己变态的满足欲。
薄毯聊胜于无,受制于人,穿不穿没区别,反正最后也要脱。
杨意心的身体在出汗,领口松垮滑落臂弯也不整理,被湿热的风吹了之后皮肤温度又是凉的,依靠在牧靳呈的怀里,蜷缩着身子,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周围一片狼藉,各种东西散落在地,抱枕、衣服,还有用过的药箱,垃圾桶也是翻的,沾了血的纱布和纸巾滚落,以及一些镜子碎片。
一切都是乱的,包括沙发上的人。
以牧靳呈的角度,只能看到杨意心的发旋儿和鼻梁。
本就清瘦的身体,在这两天的折磨下好像又瘦了一些,身上的痕迹狰狞可怖,有些下手没轻重的地方已经泛着紫青,像是被人虐待殴打。
杨意心却很喜欢这些,他喜欢牧靳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伤口也好,吻痕也好又或者是掐痕。
这全部是他的求仁得仁。
时针又走了一圈儿,牧靳呈看向厨房,水果切了一半,锅放在灶台上就没了然后。
桌上放着一包烟,牧靳呈拿过来点燃,打火机的声音让怀里的人动了动,慢吞吞地抬抬头,隔着朦胧的薄雾与男人对视。
“我也要抽。”杨意心说。
牧靳呈的手修长好看,哪怕一丝不挂,夹着烟往嘴里送的动作也透着熟练的优雅。
他没有理会杨意心的要求,薄唇含着滤嘴,宛如一个缱绻的吻。
杨意心紧盯着牧靳呈手里的烟,目光幽冷,又掺杂着神经质的炙热。
牧靳呈一口烟还没吸完,杨意心就伸手抢走,放在自己的嘴里用力吸了一口,裹着浓浓的烟,嘴对嘴地朝牧靳呈递过去。
一个说不上吻的烟吻。
杨意心试图打开牧靳呈的嘴,可后者抗拒地紧闭齿关,白雾从相贴的唇飘走,星火燃至指尖带来烫意。
“你干什么?”杨意心不满地问。
牧靳呈:“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抽烟?”杨意心的嗓子被烟熏之后更哑了一些, “我喂你。”
牧靳呈去拿另外一支,“不需要。”
“不准!”杨意心抢过烟盒用力扔掉,“你不准抽!”
“为什么?”牧靳呈冷冷反问。
杨意心说:“因为这是我的烟,我说你不准就是不准!这里是我家,我是这里的主人,你要听我的!”
牧靳呈漠然地勾起唇角,“你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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