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也会戴围巾口罩。
那场大雪来得突然,头天晚上他就觉得不太舒服,上课到中途发起烧来,走路不稳,头晕目眩。
等他再有意识时,趴在牧靳呈的背上,站在学校门口打车。
牧靳呈把人带回家,门窗紧闭还是冷得杨意心发抖,现开空调、烧热水,杨意心接过杯子的手泛着青,嘴唇也没有血色。
旧空调常年未开,能不能制冷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制热。
牧靳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去柜子里翻出个热水袋,裹着厚厚的毛巾放到杨意心脚那头,然后自己把外套脱了,掀开被子钻进去,紧紧抱着杨意心,用自己的体温暖他。
热度源源不断涌过来,杨意心总算舒服点,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离我远点,我会传染给你。”
牧靳呈:“我身体好,不怕。”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杨意心虚弱地笑了一下,“要是你也感冒了,咱俩就能名正言顺在家不上学了。”
牧靳呈把被子捻好,“嗯。”
杨意心笑不下去了,脑袋又痛又沉,困得不行,“我先睡会儿……你不许走……”
牧靳呈答应着不走,可杨意心一觉醒来床上只有他一个,被子里依旧暖烘烘的,原本抱着的大活人变成一个崭新的插电热水袋。
杨意心这一觉睡得很好,身上出了点汗,头疼和一身酸疼的症状减轻不少,尽管这里环境比较简陋,可东西都是干净的。
被褥干燥清爽,有牧靳呈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杨意心被这样包裹着,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门开了,青年端着煮好的热粥走进来,对上杨意心探寻的视线。
后者被床上的热气熏得脸颊泛着粉,明显有了精神,眼睛都亮起来,只露了半个脸在外面,像一只躲在洞里探出脑袋的小动物。
牧靳呈把粥放桌上,伸手摸了摸杨意心的额头,“不烫了,再量个体温看看。”
杨意心看向冒着热气的碗,嘴角一弯,“你做的啊?你还会做饭呢?”
“鬼做的。”牧靳呈吹着粥,免得杨意心吃着烫嘴。
“你又不是鬼。”杨意心说。
牧靳呈舀了一勺粥送至杨意心嘴边,“吃饭。”
———耳边低沉的嗓音与记忆里的音调完美重叠,一下把杨意心从记忆力拉回来。
他怔怔地瞧着牧靳呈,心脏痛到麻木,颤抖着声音询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牧靳呈又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遍:“吃饭,别浪费我做的东西。”
杨意心呼吸急促,支起上半身,没有受伤的手死死握着沙发,指尖泛白,“你……记不记得,你原来也……”
“不记得。”牧靳呈冷硬地打断他,语气极冷,目光也没有一丝温情,“抱歉,我的记忆力没有你那么好,也没有你这么无聊,总想着以前的事情。”
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和杨意心记忆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同样的一句话,说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度。
杨意心胸膛发痛,好似有人用铁棍在里面狠狠搅动,血肉模糊,除了胸腔之外还有不知道哪儿的剧烈痛感传遍全身,刺激整个大脑是麻木的。
“怎么会想不起原来的事?这才过了多久?为什么回想不起原来的事!”他瞪着猩红的眼,大步走到牧靳呈面前俯身质问,清瘦崩溃的脸逼近男人,“你是多聪明的人啊,为什么会忘呢?牧靳呈,就算你后面都有人,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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