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牧靳呈,牧总。”柯明蕊继续介绍,“他纯粹是木雕爱好者,和老罗一见如故,也很懂雕刻方面的事情,近几年的木雕展览都有他的资助。”
杨意心嘴里残留咽喉片的清爽,咽了咽嗓子,没有抬眸,眼睫轻颤,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些,“……牧总好。”
牧靳呈盯着杨意心,开口问:“你的作品很成熟也很有想法,为什么这次才愿意参加展览?”
木雕展览办了一次又一次,红红的钞票砸下去,吸引圈内不少大师和新秀,资料一本本递在眼前,把木雕圈里所有人看了个遍,迟迟看不到想看的名字。
鱼饵一个又一个,订婚礼、木雕展,总有一个是早晚的事情。
佛教里管这个叫执念。
柯明蕊想到杨意心嗓子不好回答,帮他说:“一件成熟的作品是要无数件不成熟的作品堆出来的,意心是很有天赋,但前几年他的手法和技巧都不成熟,达不到我的标准,所以没有让他参加这些活动。”
“我知道有些人为了让别人看到,会花钱买展位。但我的徒弟不用,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
罗黎道:“师妹还是这么自信。”
柯明蕊:“你看过他的作品,我难道没有自信的资本?”
“自然是有的,所以今天有一件事我还想征求一下你徒弟的意见。”罗黎嗓音不疾不徐,给人安心平和的感觉,“最近俄罗斯那边有一位国际大师开班,收十位各国雕刻人才进行培训为期半年的培训,然后以他徒弟的名义去参加国际性的比赛。”
罗黎叹了口气:“他大器晚成,作品在踩在国际上站稳脚跟没多久,不久前出了意外伤了脊柱,坐上轮椅,一只手不行了。”
柯明蕊诧异:“安普森?这事儿没消息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没有外传,我自然有我的渠道,”罗黎慢条斯理地说,“我只告诉你,我手里有一个进修名额。”
话带这个范儿上意思很明显,罗黎抬头瞧着杨意心,了当地问:“你去吗?”
消息来得太陡,让杨意心有些措手不及,“有……什么条件?”
“进修回来后的三年里,你的所有作品都授权给我。”罗黎说,“我直接处理你作品的权利。”
处理二字让杨意心不舒服地蹙眉。
在这一刻他异常清晰感觉到罗黎和自己的不同。
换句话说,是他与资本的差距。
半年进修换三年卖身,对方还是安普森这样国际大师,这么说起来是杨意心赚到了,他天资卓越,有柯明蕊帮他打下的基础,又有资本辅助,谁都知道他的终点不会是安普森。
罗黎是在帮他,也是在光明正大欺负他。
杨意心迟迟未回答,柯明蕊也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沉默,周韬作为小罗罗更不敢搭话,最后还是牧靳呈出声。
“进修半年不是小事,授权三年作品更要慎重。”牧靳呈深深看罗黎一眼,“先吃饭。”
这眼的警告太重,罗黎有恃无恐笑了笑,“是先吃饭,这件事你好好考虑,为期一周,去不去都给个回复,我这边要根据你的答复做进一步安排。”
杨意心:“我明白。”
凉菜早就上桌,他们入座后服务生陆陆续续上热菜,罗黎和牧靳呈坐上位,柯明蕊坐在罗黎旁边,下位是周韬坐着,杨意心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是这样的局面,只能在牧靳呈和周韬中间的空位坐下。
桌上的圆盘是自动转的,每道菜一一从杨意心面前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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