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刚刚确认了一件事。”
风逐雪的声音冷冷传来,杂着刺耳尖啸的夜风。
天暗得厉害,丫鬟们点起夜灯,庄内微光渐起。
爱因斯坦单独拿了个煤油灯放在石桌上,这下终于看清了风逐雪的脸。
他果然没有笑。
“刚刚确认?你之前就怀疑了?”
风逐雪可能嗯了一声,风太大没听清。
爱因斯坦咳嗽一下,“先说好,我不是八卦啊,也没有多管闲事···柳月娇出轨了?”
风逐雪没有回答,问起另外一个人,“你和千面狐狸陆尧交过手没有?”
“就是那个之前在临江城跟踪我们的?只是听过。”爱因斯坦也有些尴尬,转移话题,“其实我不相信江湖上吹嘘的他好像能千变万化的能力。毕竟他能易容长相,身高和习惯又怎么改变啊?也许是那些大人物要为陆尧造势,编造出来的传说。”
风逐雪的声音有些遥远,“你会不认识一个和你生活了十年的人么?无论他易容了多少层,穿了多少件衣服。”
爱因斯坦回想前世短暂的二十多年,“只有我父母和我生活了十年,我光看背影就可以分辨。”他也问风逐雪,“那你呢?如果陆尧伪装成他们,你会不会记得?”
“我记得。”风逐雪平静地说,“我甚至会记得他头发的味道。”
“可是你不是父母双亡吗,这么久远的事也能记得?”爱因斯坦有些搞不清楚了。
“感觉不会欺骗记忆。当一件事变成习惯,不管你想不想,哪怕你厌恶他,你都一定记得住。”
不知道为什么,爱因斯坦听他的语气有点暴躁。不是愤怒,也不像讽刺,是暴躁。
“我们还在说陆尧吗?”
察觉到不太对劲后,他看了看风逐雪,还有他冷厉的、似乎永远对世界一切都无知无觉的眉眼,明明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风逐雪抬眼,好像在看阿飞房间里亮起的光,“当然。”
柳月娇真出轨了?爱因斯坦想不到别的解释,可是风逐雪的反应也不是老婆出轨的反应,何况柳刀宗的人一看就是来当卧底的,风逐雪更没必要对她生气。
“去不去斗蛐蛐?”爱因斯坦带了些银钱,“三年前听了我的建议后,韩云谦就在别院一楼开设了礼乐坊,唱戏的赌斗的都有,很好玩,换换心情。正好其他人也在,和他们熟悉熟悉。”
风逐雪没应声,爱因斯坦话多,絮絮叨叨解释,“看你这么正经应该没玩过?蛐蛐它不是宠物,是种消耗品,斗赢了就留下,斗输了就扔到大街上,你别担心,我给你挑个厉害的常胜将军。”
“我有我自己的蛐蛐。”风逐雪忽然说。
“哪儿,我没看见哪?你藏哪里了?”爱因斯坦想,还有人出门拖家带蛐蛐啊?
“我不喜欢他,但也不会因为他输了就扔了他,我会给他吃好喝好,让他重新逐渐强大,变得矫健灵敏、独当一面,我要看他最后能斗到什么地步。”
这一刻风逐雪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爱因斯坦觉得风逐雪有些残忍,“这也不必,输了就输了嘛,有些输了的蛐蛐天生不是竞争的料。你不如放了它,就算把它扔到草丛里,没人管,它说不定会恢复它原本的动物习性,好好适应大自然。”
他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雄性蛐蛐彼此之间是不能容忍的,一旦碰到一起就会咬斗起来,你一直养着它,它不斗到死就不会停。”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悉心养过一段时间总会有点感情在,谁会想看着它活活被咬死?
爱因斯坦开玩笑,“你一直这么折磨它,斗得它奄奄一息,不怕它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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