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雪当然可以装做一无所知,但他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旁观者看了也难信。
“知道。”他说。
“你自己想死就直说,为何要特意将我拉过来?!”
阿飞明明已经通过刀刃弯曲分辨出生死门,却被风逐雪横插一手,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风逐雪垂首看着他,“你还记得你前天所说的话么?”
“什么?”
“你说可以和我一起死。”
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空气稀薄灼烫,风逐雪说的话像一泉冰水。
阿飞急促地喘着粗气,连眼睛都热得有些模糊,怒吼道:“床上的话你也信!”
“为什么不能信,不是你亲口说的?”
“你是我什么人,我就要和你一起死啊?”
亡灵书乃天下至阴之功,最受不了一点热,眼下风逐雪还没受到多少影响,阿飞却浑身烫得难受,仍拼命捂紧口鼻,唯恐吸进一丁半点的热雾。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这句话。证明不了,你陪我一起死。”
话说的好听,风逐雪怎会没有破解之策?
他喜欢刁难人,前提是他自己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为何就一定要证明?”
阿飞不明白,为何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风逐雪突然像个孩子,拿性命开玩笑。
“我乐意。”风逐雪面无表情,“你不证明你说过的话,我以后如何放心和你上床。万一你别有异心,害我很容易。”
阿飞热得脑袋昏沉,听着他的话,真恨他这样草菅人命的态度。
风逐雪是不在乎这些,横竖他自己能逃脱,却还要阿飞自己为他舍命来证明他的忠诚。
他握紧拳头,忍耐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一字一句说道,“风逐雪,你等着。”
风逐雪也冷笑:“等什么?”
片刻间,念头百转千回,阿飞明明已经朝风逐雪举起了刀,可又缓缓放下。
风逐雪掌握他的仇恨,就掌握了他的愤怒。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得出的结论——情绪是理智的毒药,它悄无声息,却能毒死人的信念。
此刻泄愤自然畅快,但愤怒就意味着撕破脸,此时此刻阿飞根基未稳,以后还如何相处,如何骗风逐雪上床?
阿飞昂着头,热度熏得药力褪散,浅色的眼瞳在火光中暴露无遗。他已经不再像周如晦,他像他自己。
“你不会死在这里。”
等真正到了第三层,有的是送风逐雪死的时机。
等死的过程是很漫长痛苦的,阿飞没有时间再耗在风逐雪身上,亡灵书内气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热气甚至开始灼脚,因而阿飞放弃了盘腿坐下来调理气息。
石室的温度越升越高,阿飞额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先将内力往回收,浑身骨骼酸痛,疼到麻木,却还是咬牙硬撑着,热流忽大忽弱,他闭着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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