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练了前两行,现在已半只脚踏进神道。”上官如是激动万分,恨不得现在就带阿飞走人,“你快点穿衣服,风逐雪已经解决完百阳场的人,马上就会来到玄关阵,你去将他骗离方向,然后”
话音未落,他突然怔住,眼睛瞪圆,一言不发。
阿飞察觉到异常,侧头看他。
上官如是呆立在原地,整张脸煞白煞白,毫无血色,僵硬地扭过头,目光茫然,仿佛失了魂魄。
阿飞连忙按住他脉搏,还没探出来什么迹象却被猛地推开。
上官如是缓了一阵,阿飞听见他自言自语,“果然不能太贪心。”
阿飞大概明白,他所谓的只练两行一定是蒙骗阿飞的,肯定能练多少练多少。毕竟他练得时日越久,越容易被领主发觉。
鬼狱领主对阿飞来说依然是传说般的存在,唯一能练成神道的人,甚至连风逐雪有事求他,他也能做到。
这么多年,想练神道的人数不胜数,至今依然只有领主一人垄断此道,未必没有杰出的人才通晓此道,要么被杀了灭口,要么走火入魔。
上官如是紧接着横眉冷竖,严厉地警告阿飞,不要试图向第三个人透露这件事,不然先死的一定是阿飞。
阿飞表面郑重其事答应下来。
风逐雪和钟离忧到达玄关阵比他想象得要快。
玄关阵再往后走就是冶山泉,再过一个峡谷抵达第三层的铁柱机关,通过便是出口。
阿飞也不想给这机关起名叫铁柱,但杨巅峰和他都没什么文化,起不出来多高深的姓名,暂时就如此商议了。
他养伤的这些天一直在想合理的借口,思来想去就是将此事推到杨巅峰身上。就说阿飞那日抛下风逐雪是在找出路,结果被断思崖的河流卷入下游,然后杨巅峰将他捆起来鞭打,他寻了一个时机出逃,这样也能解释他一身伤的来源。
这一套说辞说不上完美,何况面对风逐雪这种人,重要的不是你说什么,而是他想相信什么,什么才是事实。
阿飞身上疤痕交错,上官如是沉迷他的神道,几日不来疗伤,导致他恢复得极其缓慢。
要是借助风逐雪来疗伤当然是好,但是同行的还有钟离忧,阿飞还没有脸大到在别人面前和风逐雪做这件事。
如果一切顺利,阿飞将风逐雪二人送进铁柱机关,他与上官如是走密道逃跑,那接下来要动手的事有两件,一是先回瞭望塔用亡灵书杀死杨巅峰,二是到五鬼门的时候杀死上官如是。
阿飞闭上眼向上天许愿,希望幸运可以眷顾他一回。他没有许愿自己杀人要成功,而是盼望着此行风逐雪最好能死在机关内。
这和他之前期盼的大不一样,他变得贪心了。
不久前阿飞还想着,失败便失败,最后的目的是要杀死杨巅峰,提升亡灵书功力。
仇恨压在阿飞心里太长时间,已经逐渐生根发芽,再拖延下去,这些根系就拔不动了。
他迫不及待地要将仇恨连根摘出去,重新开始。
玄关阵外,风逐雪还有一阵要应付,钟离忧坐在草垛上玩五子棋,忽然落下一片阴影,一抬头,再次见到了那位长得很像柳月娇的仆从。
他换了身衣服,面貌苍白憔悴,乍一看倒不像柳月娇了。柳月娇娇生惯养,眉眼傲气很多,和阿飞的精气神非常不一样。
要说像周如晦,也不太像,无论真心与否,周姑娘还是比较爱笑的,这个人面色阴郁,沉默寡言,钟离忧至今还没有看到过他笑的样子。
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杀我吗?”
阿飞摇头去看阵法:“为什么要杀你。”
“我的大哥钟离廷,你应该见过吧,”钟离忧仿佛回忆起了一个陌生人,“你其实和他比较像,要杀人的时候就喜欢用这种表情,盯着那人反复看,看得人毛骨悚然。”
阿飞意外地听见她竟然将钟离廷这个杀人狂魔和自己联系起来,一时不理解。
可仔细想想,阿飞将来也许和钟离廷一模一样。人杀多了就会越来越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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