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日路过街角,与圣人微服私访行程有交叉,就是个偶然,跟丢失的玉珏更似没半点关系。
永宁坊。
崔芄回到家中,脱下外衫,净手,濯衣,收拾好白箱子,回了房间。
他没留在姜家,不跟屠长蛮的查案过程,不听案件细节,是因为他都知道。
有些事,看一眼就明白了。
灼娘子房间里年代感十足的旧银簪,窗外小雏菊,为告别做的纸扎准备,康氏的身体……
她的死必然与‘大人物’的事无关,但的确死的蹊跷。
一个悄无声息出现,潜伏猎杀她的人,就在她身边,在人群中跟踪她,在暗色中监视她,甚至曾经提示自己出现的信息,看她惊吓的样子……
逼她不得不远离人群,要和这个人谈一谈。
凶手的动机呢?为什么一定要致人死地,是过往的什么缘由,还是其它?
崔芄坐在桌边,磨好墨,翻开《往生录》,到最新,空白的一面,取笔蘸墨,写下灼娘的名字。
出身,相貌,性格,死征,身体处理及妆面要点……
不一而足。
屠长蛮一定会顺着过往这条线查,也一定会卡住,卡住了,就会来寻他——
那他必然不能让别人失望啊。
时间渐晚,夜色笼罩,一豆烛光轻轻跳动,墨淡笔止,风来字干。
崔芄放下笔,合上《往生录》,净手,在沐浴就寝前,拈三支香点燃,推开了屋中极少开放的暗门。
房间不大,因只放了一张供桌,并不局促。
供桌上,是一排牌位。
屠长蛮盯着姜家查了一天,两眼发直。收获……不能说没有,但都太碎,别说杀害灼娘子的凶手,他连灼娘子当年去给谁当丫鬟都查不出来,人牙子在哪,去往路线为何,竟然全、都、查、不、到!灼娘子回来时自己所说的经历,全都是编的,无法印证,姜家人竟然也都没起过疑!
野男人到底在哪,生的孩子又被藏到了何处!
查不出来,必然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被那崔郎给坑了,崔郎是不是故意卷他入坑,以似是而非的原因引他起疑,好查这个案子!
可崔郎又没跟着查案,听说要查案,干脆利落的就走了,一点不想沾边……
他不管!反正谁害他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地步,谁就要负责!
屠长蛮向来不是个脸皮薄的人,直接就去了永宁坊。
敲门没人应,跳墙没人管,院内房间门都没挂锁……这人怎么能不在家!
不在家,但给他留了纸条。
哼,还算懂点眼色。
纸条打开,说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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