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补不了,只能全部擦掉重上……”
女子但凡上过妆,举止都会很注意,纵有喝水吃点小点心的行为,唇脂花了,也只是花一点,不会全花,能花的这么厉害……
她生前不久,曾与男人有过亲密关系?
或是激烈缠吻,或是被人强吻,力度小了,不会是这个表现。
且唇脂花的这么厉害,会不会在男人身上留下痕迹?颜色特殊,就比一般人好找。
崔芄静静做着事,问:“枫娘子夫婿何在?”
“——催催催就知道催!”皮承明揉着额头进了房间,一身的酒气未消,“她死了我的家业可没死,一堆活儿等着我干呢,她自己上吊跟我有什么关系,官府来了我都不——呃,这位是?”
代志行阴阳怪气:“姑爷可舍得回来了,怎么着,钱带少了,平康坊的姐儿没留你?”
崔芄明白,还真是巧了,人这时候回来了……
真的是巧合么?
他视线微移,滑过对面的碧纱橱。
“某姓崔,名芄,为枫娘子入殓。”
皮承明直接后退三步,离得远远,道了声晦气。
崔芄面无波动,问:“尊夫人喜欢什么妆?”
“妆?”皮承明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女人的事,你问我?不过就是寻常那些,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崔芄:“若无特殊偏爱,我便自己看着办了。”
皮承明懒洋洋坐到椅子上:“你看着办。”
所以这个丈夫,对妻子并不了解。
崔芄:“我观她发式,似是少了支发簪,常用之物还是在身边的好,不知东西收在何处,可否取来?”
“呵,她这样子,不是自己弄丢了,就是给了人呗,”皮承明皮笑肉不笑,“我怎知会在哪里?”
代志行:“你少自己□□有屎,就觉得别人都不干净,枫娘的簪子没准就是不小心掉了!”
皮承明:“那起子府兵不是把我家都犁了几遍,寻到了么?”
“你——”
“我什么我,你不信,就去外面多寻寻,她近日经常出游,坐着那璎珞马车到处走,谁知道都去过那儿,你要能寻到,我真就不计前嫌,换你一声岳父!”
“那马车是你给的!”
“车是我给的,游玩地方可不是我选的,你问我还不如问马夫,她死前不是去过含光门街,不小心丢了个荷包,又走回头路捡回来了么,没准簪子也丢在那里了呢。”
两个人互相阴阳怪气,皮承明很明显,在指责枫娘子跟什么野男人私通,代志行为了好要钱,多要钱,维护枫娘子名声……
更关键的是,崔郎就这么慢条斯理,几句话,直接把案子摸了个差不离?
怎么发生的,过程可能有什么关窍,嫌疑人,死者的人物关系……什么都有,他来一趟,案情直接一大片明了。
屠长蛮暗叹,该早点让他来的!要是天底下都是崔郎这样的人才,官府得多清闲!
点到为止,崔芄又不说话了,低头认真给死者上妆。
逝者面目青肿,有点不太好看,但化妆术就是这么神奇,崔郎有太多遮盖手法用以应对,一层层不同颜色的底膏妆粉,逝者肤色一点点改变,慢慢和寻常无异,以小小的色差打造阴暗效果,看起来比之前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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