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突逢意外手头紧,实在没什么好给的,给他拉了两大桶香油和一大桶芝麻。
香油是贵物,可他一个人,又能吃得了多少?留了一些,其它尽数送了出去。
像是油盐糖之类,能放的久些,不用着急,新鲜菜蔬却放不了那么久,他做这一行,愿意来往的人不多,倒是小乞丐和慈幼局不嫌弃,慢慢的就送成了习惯。
桑七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脾气不好,顽皮又聪明,他难免多看这着,谁知这孩子竟赖在他身边,不愿意走了。
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前程?
可他管不了桑七,这孩子性子倔,总有自己的歪理。
“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小孩子少操心,”崔芄拉他过来,“烤烤火,喝点茶。”
桑七挣脱他,在廊下跺了跺脚,拍了拍身上的雪,干净点了,才慢吞吞走过去,眼睛溜向温着的酒:“喝什么茶,我要酒。”
崔芄给他倒了一盏茶,塞到他掌心暖手:“你还小,不可以。”
桑七撇了嘴:“……凶死了,又不是我亲哥,管的这么厉害。”
崔芄微笑偏头:“嗯?”
桑七立刻坐直:“崔郎说的对!小孩怎么可以馋酒呢,现在就馋,长大了还得了!我回去就这么教慈幼局的崽子们,保证他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乖顺!”
崔芄:……
什么叫跟鹌鹑似的乖顺?你是教别人,还是用拳头威胁别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孩子们可还好?”
“用得着你操心,人家打小长安长大,冬天什么样最清楚,自己会找暖和地方,冻不死,”桑七似乎不喜欢听他操心别人,“倒是你,大冬天的多吃几口肉吧,瘦的丑死了。”
他喝了两口茶就放下了,伸手拿炭网上的烤花生,烤花生太烫,他飞快拿起飞下放下,摸了下耳朵,才慢悠悠一边吹一边剥了,将飘着焦香味的花生米放到崔芄手边的小碟子里,还嫌弃:“这么好的炭火,就搞这么一点小东西,会不会选,瞧我的!”
他眼睛早瞟到了厨房架子上的红薯,小跑着过去拿,这才是冬天该烤的玩意儿!
崔芄:“那些都打包好了——”
桑七:“有什么要紧,待会我再包上!你净知道心疼别人了,谁心疼你?一群没良心的小崽子,长大了不知道和谁好,去孝敬谁呢,谁记得你!”
挑了几个形状细长,容易烤熟,但个头不小的红薯过来,小孩还操心呢,眼角斜了下旁边院墙:“隔壁的……没欺负你吧?”
崔芄听这话音不对:“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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