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当然能行更多方便, 只是得悄悄的, 不能让别人知道,被举报了也不是摆平不了,多少有点麻烦。
他朝屠长蛮打了个手势,让他自行归家,又朝崔芄伸出手:“走?”
崔芄看了眼屠长蛮头都不回,潇洒离开的背影,眼梢垂下,乖乖把自己手搭上去:“嗯。”
接下来的路很长,夜很静,崔芄被武垣带着,要牵就牵,要抱就抱,非常配合,乖极了。
怀里抱着人的感觉很好,很暖,心里也跟着柔软了。
武垣身影极快的掠过坊墙,躲过内外人视线,声音低到有些哑意:“方才害不害怕?”
有那么两次,他行动惊险,差点要被发现。
崔芄摇摇头:“不是有你在?”
武垣手似乎紧了下,没再说话了。
崔芄感觉有点点怪,回头看了他一眼。
若照往常,像这种时候,武垣必然会忍不住逗他,说一些看似暧昧,实则开玩笑的话,最近却不太会了……这个人近来多了很多礼貌,像一个君子。
或者说,这人像是真正接纳了他,把它当做同伴,放在并肩而行的位置上,必须要给予尊重,不再是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人。
到了小院门前,武垣开口道别:“今夜且好好休息,明日我带去找那位琴娘子。”
崔芄有些意外:“你有空?”
武垣唇角微勾:“我忙碌这么久,为的不就是想做自己的事时有时间?”
他轻轻按了下崔芄的头,转身离开,背影那叫一个潇洒。
崔芄:……
所以这个自己的事,是查案子,还是其它?
他垂眉转身,将夜色关在院外。
第二日。
崔芄起得有些迟,不过武垣也没有太早来,用过午饭,才忙完事过来找他,一起去找琴娘子。
去的是教坊司。
“所以这位琴娘子曾是官家女子?”崔芄问武垣。
教坊司跟外头的青楼楚馆不同,属于官方机构,练习舞乐,以备官衙需要时使用,按规矩,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是。
当然,只是‘按规矩’。
武垣颌首:“琴娘子苦练多年成名,一手琴技名扬四方,人美,性子傲,来处讳莫如深,如今已然难查,但身上仍有傲骨,听闻从不奴颜婢膝,学不会伏低做小,普通人家养不出这样的姑娘……”
二人一路往里,被请进了琴娘子的房间。
雅室香兰,暖意融融,琴娘子的房间高雅别致,布置的很讲究,和她本人气质相类,长眉凤目,梨花面,清冷颜,一身风情融于纤骨,十指葱葱,正百无聊赖拨弄着琴弦……她的美,必须得会品,才能领略。
“梁大人不日要举办宴席,琴曲下午便得定下,稍后我便不得空,两位有话尽管问。”琴娘子人美,说话风格也别具一格。
武垣携崔芄坐下,也很直接:“你可认识厉正初?”
“厉大人,”琴娘子眉梢微扬,“清廉贪腐,风骨奸险,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算是叫天下人开了眼界,谁会不认识他?”
武垣:“那你可知道,他死了?”
琴声停住,琴娘子垂眸浅叹:“也不知是谁干的,叫我没了机会。”
房间陡然安静。
这话不可能是随便说的,琴娘子很敢,竟然也很坦诚,这话也不能随便听听就算,若未品出弦下之音,就会丢失一些机会。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杀他,”崔芄看着琴娘子,“而你,对他也有杀意?”
甚至可能不仅仅是一点杀意那么简单。
“这位郎君说话有意思,生得也俊,我喜欢,”琴娘子微笑看向崔芄,“郎君贵姓,从何处来,家中可有娶妻?”
武垣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略大声响:“他不是你可以随意调笑的人。”
琴娘子看过来,笑意更深,额间花钿妖艳,一脸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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