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尸体的表现很奇怪,一般活活烧死的尸体,身体是蜷曲的,鼻腔口腔有很明显的烟尘,这具尸体确实直挺挺躺着,没有一点挣扎表现,太明显了,根本不是自焚而死,是死后才烧成了这样。
这么明显,根本不用崔芄提醒,武垣也能看出来:“不是自杀?”
“倒也未必,”崔芄仔细观察尸体周围,尤其他的手,附近地面,桌面上的东西,“遗书是他自己写的,时间对得上,就在刚刚不久,情绪里的紧张也很饱满,他的确是要死的,但好像预想了一下,忍受不了活活烧死的苦,就先服了点什么东西?”
比如品仙阁的毒,作为内部人员,冯炎想要弄到点死亡过程不痛苦的毒,似乎并不难。
“但他倒了酒在自己身上,”崔芄指着被烧毁更加严重的下肢部分,“这是助燃剂,他原本不需要这么急切,反正服了毒没一会儿就要死,为什么要烧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多此一举?
武垣:“或许,他对柳印是真的心存愧疚。”
而柳印好酒。
他很快从房间里找到一枚银珠,雕工极其特别,正好他认识:“这是坊内东北边缘一家小赌坊的上筹,每月只有十五会放出这种高端赌筹,且须得整晚在那里玩,不下赌桌,才能兑到,非常难得。”
而上一个活动日,正好在七日前。
“银珠似乎是新刻的,定然不是上月旧物,乃是本月才采用的……”崔芄立刻明白,这是冯炎的不在场证明,柳印出事那天,他一定不在现场。
武垣:“但他们确曾有约。”
这是不久前才确定的消息。
崔芄垂眸思索,柳印和冯炎是好友,私下有约见很正常,也很频繁,柳□□无防备赴冯炎的约,也是再正常不过,但冯炎那是约了人,自己却没去……
那和柳印说话,逼他自杀的是谁?
提到了柳安宁,知道柳印命门,必然是品仙阁的人,可能也看到了柳安宁身影在哪里出现过,夸大其词用于威胁。
能知道这些,利用这些,还能指使冯炎定这个约,此人品级定在二人之人。
“不对,酒很重要。”
崔芄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以冯炎性格,哪里像是会对别人有愧疚,真的那么有良心,也不会把友情玩成这个样子,柳印的死是被安排的,他何尝不是?”
“他不想死,但必须得死,他应该很不甘心……”
不甘心的话,会做什么?
既然我的死亡无法避免,我也没本事报仇,连个垫背的都拉不了,那我能不能不那么听话,悄悄留下点什么线索,让官府查到,闹的害他的人不得安宁?
可既然他的死是被安排的,那他附近一定有人盯着,如果不按说好的办,他很在意的人或事便不会如愿,只能悄悄的来。
身上撒的用来助燃的酒……是不是有点刻意了?
想到酒,是不是就会想到好酒的他的好友柳印,柳印是干什么的,最近在干什么,处理账本,甚至死在这件事上,酒,账本……
崔芄眸底似有流光划过:“账本上的利益链条且先不提,好酒的男人,平康坊不止一个吧?那品仙阁里,尤其是拿红利的股东,受最高待遇的宾客,哪一位最好酒?”
武垣目露欣赏,脑子里很快划拉出一个人:“我倒是知道一个,只拿一成股,非常低调的人——许关文。”
崔芄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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