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回到长安。
“……没办法,十三郎太出色了,看似在外漂泊,实则哪哪都好,武功好,人品好,有文韬有武略,人还长得俊极,样样都随了那穆将军,你说气不气人?”
“武家本来就要面子,这不就炸了锅?十三郎被养的越好,越出色,越显得他们武家无能不是?尤其这么好的苗子,还不听话,不乖顺,心里有自己那一套行事准则,根本不向着这边家人,你说叫人生不生气,嫉不嫉妒?”
屠长蛮小声:“那位武家家主,就十三郎他大伯,还想各种法子打压十三郎呢!你说说,哪里像做人长辈的?说话不听,就想法子让外人欺负,等着孩子委屈到自己面前,在轻飘飘的跟外人道个歉圆个场说这事过去了?到底谁才是外人?”
“格局也就这么点大,”屠长蛮比了比自己的小手指,一脸不屑,“得亏的我们十三郎不像他们,倒是那位穆将军,我听说人豁达有礼,成天乐呵呵的,虽然一辈子没成亲,心里始终挂念着当年的姑娘,但其实人生并没有别的遗憾,也真的拿十三郎当亲儿子养,长大后也不是送回武家的,听说是直接把十三郎轰走了,说雏鹰长大哪有还跟着老鹰的,说出去让人笑话,说人活在世,各有各的路,他们同行为伴的缘分已完,他就不给十三郎说亲成家了,好男儿就该万事自己来,他也不用十三郎养老送终,他还要潇洒江湖,大好河山没看完,死都指不定在哪块地方,怕十三郎想给他养老送终都找不着……”
屠长蛮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可惜天不假年,这位穆将军本来身体健康强壮,在外面一个人过得挺好,的确不用太操心,但突然染了恶疾,病情很快,他有没有想看十三郎一眼,没人知道,但武家肯定不愿十三郎去见他,早就防着两个人联系呢,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到了,这中间的信件来往,被武家给截了,还专门在这个时间段,各种给十三郎找事,让他不得空闲……最后十三郎虽然亲自帮穆将军办了丧礼,却终究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总之,这就是个死结,也是武垣和武家关系不好的根源。
十三郎今日在朝堂受尽委屈,还要被拎到武家受训,真是再难受没有了。
崔芄眼梢垂下,睫羽微颤。
这是那夜没说完的话……但武垣应该不介意别人替他说出来,就像他自己,也不介意家里的事被武垣查到一样。
屠长蛮说完,期期艾艾看过来:“别的不说,崔郎,十三郎你对不坏,你可不能冷心冷肺,都不安慰人一句啊……等他回来,你好歹去说会话,送个温暖。”
“好。”
崔芄应的干脆,只静了片刻,话音就一转:“不过,十三郎什么时候输过?”
屠长蛮蓦的怔住,对啊,十三郎什么时候输过,一向不都是霸道蛮横,气势无两,谁敢挑衅直接踩脸,什么时候都有鬼主意,这次怎么就……
崔芄指尖点在桌面:“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憋屈表现了?”
屠长蛮:“是。”
“他很生气,很阴郁,很委屈?”
“……是。”
“以前也会这样?”
“不,”屠长蛮眯了眼,“从来不会!”
崔芄托腮:“他以前从没生过气?”
屠长蛮:“怎么可能!”
“那他生气时什么样?”崔芄意有所指,“是今天这样么?”
“不……”
不是,完全不一样,十三郎生气基本不会让人看出来,只会针对让他生气的人各种阴,别人被坑的没话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不到他头上,自认识开始到现在,十三郎表现出来的生气模样都不是真正的生气……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屠长蛮懵了,都不敢发出声音,只张了张嘴: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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