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变化,晏行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是自己把人惹不高兴了。
他慢慢在池衍面前蹲下身来,虽然不知原因,但眼前人突然对自己的触碰有些抵触,让晏行只能试探着虚握住对方搭在膝上的手,见池衍没有抽离,才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小狐妖的手背,温声开口道:“是不是刚才被弄得不舒服?师尊和你道歉,小衍不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就不这样了。”
池衍依旧在那坐着,晏行越是在那轻声细语地哄着,心中的酸涩便越发明显,眼中的泪水越发摇摇欲坠。
“或者是还有别的地方惹得小衍不高兴了?能和师尊说说吗?”
耳边那人的嗓音愈发轻柔,甚至带上了隐隐的小心翼翼。
池衍垂着眉眼,正好与晏行蹲下身后从下往上的目光相遇。
分明是自己的师尊,眼前人在自己面前似乎从没端过架子,每次都毫不在意地放下身段哄自己开心,哪怕两人间极其偶然地有些微不愉快,对方也能准确地察觉到自己情绪,永远都是率先让步的一方。
虽然视线有些朦胧,但池衍哪怕闭上眼都能想像得出对方此时的神情。
漆黑的眼眸专注深情又温柔缱绻,每当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注视着的时候,都会让人不禁感觉到被对方极其熨帖地放在心上。
可是在他们相遇之前,对方也会用这种目光看着别人吗?
原来他并不在对方心中占据唯一的地位吗?
小狐妖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要被排山倒海的伤心淹没。
处于情热中的狐妖本来就情绪敏感,池衍觉得自己一开口,就要压不住已经呼之欲出的眼泪。
他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开口时觉得每个字都艰涩无比,浸着委屈的湿意:“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眼前人的情绪明显是因自己而起,甚至连正脸都不给看,转过头去生着闷气,长而卷曲的眼睫低垂着,沾了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银白色的发丝从肩头垂落,本来柔软如绸缎的发丝此时像是每一根都写着冷硬的抗拒,把晏行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小徒弟赌着气拒绝沟通,晏行却知道此时万万走不得,有心想继续哄着人说话,看到底是不是哪处产生了误会,又无奈记起狐族的情热还没结束,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他家这只小狐狸都格外难伺候,情绪波动极其强烈,怕再聊下去适得其反,不得不顺着对方的意思,按耐下心中的着急。
晏行迈出门前,还是转身对池衍道:“小衍,我就在外间,随时都可以叫我。”
性子软和的小狐妖正经生起气来时格外棘手,晏行的话音落下,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仍旧留给他一个沉默的后脑勺。
无奈地摇摇头,差不多要迈出门了,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别别扭扭的嗯,嗓音闷闷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却足以让晏行的神情一松,眼中浮现出笑意,回过头一看,虽然小狐妖还是偏过头去生着闷气,但能感觉到态度似乎有些松动,紧绷的肢体语言软化了不少。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离,随后响起椅子划过地面的声响,知道对方应该在不远处坐下了,池衍才转过头来。
他探头往晏行走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透过错落着的家具,可以见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稍稍冷静下来后,那些让他一想起来就情不自禁想要掉眼泪的委屈和难过得到了些许控制,小狐妖吸了吸鼻子,勉强暂且平复下情绪。
自从回到榷山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参加试炼,本来想着出来后就大吃一顿,又折腾了这么久,池衍只觉又累又饿。
他起身在屋中翻箱倒柜,把自己之前还没吃完的零嘴全都找出来堆到桌子上。
池衍拎起一条小鱼干扔进嘴中,气呼呼地用力咀嚼着,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漂亮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再次往自己师尊的方向瞪了一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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