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连忙掏出青黛之前给他的小瓷瓶,将褐色的药丸倒在手心,哪怕一向怕苦此时也顾不上讲究,闭上眼一口闷了。
丹药的清苦味道在口中蔓开,池衍皱着眉嚼着,想起自己留下的杰作,狡黠又幸灾乐祸的笑意浮现,紧蹙的眉头都松了不少。
药丸下肚,情热带来的难受好了许多,池衍长舒一口气,眉眼弯弯地迈步进屋。
虽然生气,基本的理智还是在的,狐族的情热期还没过去,池衍不敢自己一个人乱跑,想来想去,秉持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想法,回到了崇吾派中。
不过小狐妖对自己斤两的估计还是有些乐观,仍喜滋滋地幻想着自己师尊还在被自己留下的替身符弄得焦头烂额,放心地往寝殿的方向走去,十分心大地打算先睡上一觉。
但是很快,池衍就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
确定关系后,小狐妖每晚就非常理直气壮地赖在了自己师尊那里,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被褥里,鼻尖猝不及防萦绕满了那人的气息。
狐族对气味实在非常敏感,哪怕小狐妖马上从床上弹起来,那股向来会让他安心的浅淡香味仍旧直往鼻子里钻,后面已经分不出到底是他的身体反应作祟,还是那人的气息真的如此强势地在此萦绕不去,万分自然地勾连出每晚躺在这里时缱绻画面,来自对方的亲吻几乎已经刻入骨髓,唇瓣上柔软微凉的触感宛若还未散去,让池衍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巴。
然后被烫到了似的猛然缩回手,绝望至极发现哪怕只是那人残留的一点气息,都足以使得还处于情热中的小狐妖再次起了反应。
池衍无法理解青黛姐姐给的药丸怎么那么快就失效了,又不甘地发现自己此时最渴望的竟然还是自己师尊的怀抱。
有淡淡春意悄悄爬上那双狐狸眼的眼尾,池衍还生着自己师尊的气,如果这时候主动联系对方就像是服软了一样,真犟起来的小狐妖宁愿咬牙硬撑着。
但架不住对方先来联系他了。
池衍从乾坤袋中掏出自己的传音令牌,触手温润的令牌上有微芒闪烁。
心中毫无来由地掠过几分不妙预感。
池衍不知道自己师尊看破了他留下的那些小伎俩没有,满心气愤的间隙也有些心虚,二话不说就跑,对方会不会担心自己。
又或者……万一自己师尊生气了怎么办?
上次从仙灵山的秘境出来后,对方就因为自己冲动行事第一次把他拎到跟前教训了一顿,哪怕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轻轻揭过,一向温柔的师尊难得露出来的严厉都让他不敢造次。
可是,可是他现在就是不想理这个坏人呀。
小狐妖委屈地咬着唇,坐在床上,盯着那块令牌,直到光芒逐渐熄灭,直到浑身再次被席卷进情热带来的滚烫中。
迷迷糊糊之中,池衍重新倒回了身下的床榻中,细白指尖攥紧松软的被褥,刚收回去的尾巴钻了出来,难耐地四处胡乱蹭着。
雪白透粉的狐狸耳朵抖了抖,小狐妖一片混乱的脑子中还残留着几分幽怨,把沾着那人气息的被褥蹬开,往里面挪了挪,抵着床脚缩成一团,再次陷入一片昏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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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刚回到崇吾派的居所,独属于情热中的狐妖那股甜香勾人的气息便有如实质般往身上缠,瞬间明白自己找对了地方,强自压着的担忧总算放下了。
他快步往殿内走,宽大的月白色衣袍都被带起的风卷起,循着气息一路不停地穿过曲折回廊,最终停在两人寝殿门口。
从门口往里面看去,晏行第一眼竟没有发现小狐妖把自己藏哪了。
寝殿内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整洁模样,不过越往里走,逐渐开始变得凌乱起来。
尤以那张床榻为甚。
被褥胡乱堆着,晏行还能看到属于自己的几件衣服不知为何也出现在了床上,原本叠得整齐被收起来的衣物如今也都堆在一起,和被褥混在一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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