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狐狸眼瞪着人,异色的眼瞳宛如被水洗过的琉璃,清透又无辜,因此显得被控诉的对象格外十恶不赦。
晏行没想到自己小徒弟的反应那么大,还什么都没做,心头那点火气就被对方的眼泪瞬间浇灭了,瞬间心疼得不行,放开手中的狐狸尾巴,伸手去擦池衍脸颊上接连不断往下坠的泪珠,语气立马放软下来,还有些紧张:“不哭不哭,小衍哪里委屈了,和师尊说说。”
小狐妖伸手去推眼前人,没推动,只能躲开晏行的手,自己用手背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呜咽道:“师尊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自己以前还和别人在一起过。”
晏行不知池衍是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小衍怎么会这样想?若是我以前真的和别人有过又怎么会不与你说?”
池衍见人还不承认,气得鼓起腮帮,掏出那薄薄的纸卷,递到晏行的眼皮子底下:“那师尊怎么会在这张婚牍面前毫无反应?”
晏行终于见到了把自己徒弟惹得如此委屈的罪魁祸首,霎时明白过来。
他无需池衍解释这张婚牍用法,把东西接了过来。
一开始毫无动静的婚牍像是接触不良的仪器一样,在那骨节修长的手中待了一会儿,闪烁了几下,飘飘悠悠地亮了起来,有浅淡的光华从中延伸出来,联结到晏行身上,正如池衍在其面前产生的反应一样。
池衍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惊得眼泪都忘了流。
“就因为这个在闹脾气?”晏行垂眸看那双瞪得溜圆的狐狸眼,好气又好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小狐妖本以为自己生气生得非常理直气壮,没想到情势瞬间逆转,吸了吸鼻子,底气不足地小声道:“我,我哪知道师尊会不会用什么理由把我敷衍过去,反正我又说不过师尊……”
晏行简直都要被池衍奇特的脑回路折磨得没脾气了,捏了捏小狐狸软乎乎的脸颊肉,开口道:“所以就二话不说跑掉了,还留下了一山的替身符等着我一个个找过去?”
再补上一句:“以及送给我打翻了盐罐子般的那一堆吃食?”
晏行揪了下小狐妖的鼻尖,语气无奈又服气:“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想出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报复方法,我几曾会吃这些东西?最后还不是你自己的零嘴全糟蹋没了。”
……对哦。
池衍愣住,似乎随着那一堆盐一起被撒出去的智商重新回到脑子中,肉痛得不行,又想哭了,放在榷山上的可都是他珍藏着舍不得吃的啊!
但他还是不解,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变成了无理取闹一样,指着现在被晏行拿在手中的那张婚牍,问道:“可是我之前拿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反应,我在试炼中遇到的那个姐姐说了,这东西只有在两人都没有订下婚契的前提下才能生效。”
晏行垂眼,对手中这张婚牍一点都不陌生。
以前两人早已在上面落下过姓名,只是如今的小狐妖忘了。
所以才会出现一开始将他认作已经定了婚契的情况,让池衍误会了。
晏行能想象得出对方当时的心情,心中一片酸软,眉目间浮上几分心疼,但还是选择藏下了一部分没说,只是浅笑道:“我知这是你族前辈的法器,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也是有的,谁让小衍那么心急。”
在池衍炸毛前,非常及时地被揉了揉脑袋,这只手的主人已经深谙自己家这只小狐狸的饲养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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