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
“师尊,我哪有那么娇气。”
对方就像是生怕他一不小心都会磕着碰着一样,池衍站好了,鼓着腮帮子蹬人,觉得对方这样实在是过于紧张。
可晏行永远也不会忘记某日一转头,前一瞬还笑吟吟与自己说话的小狐妖悄无声息地就软倒在地,漂亮的小脸上一片灰败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有了气息。
一开始是一月偶尔几次,后来越来越频繁,甚至让晏行有时看到池衍一旦闭上了眼睛心中都狠狠一跳,直到小狐狸半睡半醒间缠着他黏黏糊糊地唤师尊才松懈下来。
不过晏行没有提这些事情,他敛去眸中的忧虑,就像听小徒弟撒娇般的抱怨一样,笑着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池衍借势把这次偷偷带出来的几页书卷往袖子中塞了塞,垂着眼,同样没有让身旁的晏行发现自己的低落不安。
自己师尊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才会完全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虽
然对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一副温柔沉稳的模样,每次都安慰他不要担心,但池衍再清楚不过自己的身体状况。
每况愈下的生机是骗不了人的,这种感觉池衍并不陌生。
在他还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狐狸时,幼时的一次失足落水似乎落下了病根,在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内身体都极度虚弱,活动范围只能被囿于榷山那块地方,哪怕后来化形了也没有踏出过榷山半步,有次实在好奇偷偷跑出去,回来就把自己折腾得不轻,挨了兄长好大一顿骂。
用苏合后来的话来说就是半死不活地养了许久,久到他都要绝望了,却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得到了狐族先祖的传承,池衍竟然从那日开始慢慢好了起来,幼时的病弱痛苦逐渐成了记忆中模糊不清的日子。
所以池衍有时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就应该葬身于幼时的那次落水中,之后侥幸得来几百年光阴,现在不过是回到了一开始的原点。
但自己师尊明显听不得这种话。
在一开始感觉到体内那股来自传承的妖力逐渐流失的时候,他曾开玩笑般在对方面前提了一句,然而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对方堵住了嘴,亲得差点喘不过气。
后来池衍知道了这样说会让自己师尊难过,学会了把话藏在心里,然而这个想法仍然没有变过。
所以他看不得对方在自己身上不断耗费灵力,犹如杯水车薪般,只能是徒劳。
但是自己师尊在什么事情上都顺他的意,唯独这个没有分毫转圈余地,池衍只能自己想办法。
书架上那些古书又佶屈聱牙,他看不懂,很多要带出来慢慢研究。
两人跨过门槛正要回房,里面有晏行已经热好的药汁。
这段时间各种仙丹灵药都快把池衍腌入味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够起到作用对方都会哄着他吃了。
池衍一脸不情愿地看着自己师尊端了碗过来。
“有些烫,而且这次可能会……”晏行的话音戛然而止。
“师尊刚才说什么?”池衍一口闷了,放下碗看向晏行,咂摸了一下,开心地道,“这次的药好像没那么苦了,师尊放了什么?”
晏行刚想说这次的药可能比较苦,让池衍忍一忍,见状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他看向小狐妖白皙的手心被烫出了淡淡的红印,然而对方像是察觉不到疼一般,仍无知无觉地看着他笑得开心。
心中的阴霾又重了几分,晏行不动声色地牵着池衍的手把对方轻轻拉到自己身边,悄悄用灵力消去掌心的通红,从身侧桌案的食盘上捻起一块糖糕送到小徒弟嘴边,温声道:“没有额外放什么,不过这次的药材药性没那么苦罢了。”
池衍没仔细看送到自己嘴边的是什么就一口叼走了,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晏行看着池衍二话不说就咽下去了,顿了顿,又捻起一块往人嘴边送。
池衍吃了这块后连忙摆手:“够了够了,这次的药也不苦嘛,师尊不用再给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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