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和手帕,他借着擦嘴时把茶水全吐手帕上了 。
不怪他警惕,毕竟在外对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检查,而且他一直注意着宋清泽的表情。
杨老神色凝重,把东西给了随从警卫,“有老师给你撑腰,咱们来Y国受到这种款待,必定没有委屈的道理。”
宋清淮应了一声,杨老瞧他不似之前精神,试探性地问了句:“在惦记钢琴?”
宋清淮没有瞒他,“想买回来,这是……我父母送我的礼物。”
杨老对于他家的情况也算了解,有些心疼他的遭遇,“走,带你去和主办方聊聊。”
──“不好意思呢宋先生,这钢琴是一位大人物捐给学校的,不能买卖。”校方挂着和善的笑容,只是眼神就不那么和善了。
宋清淮指尖轻抚钢琴上的图案,琴凳的边角有些磨损,是他幼时调皮从上面 跳下来砸到的。
“您开个价,这个钢琴对我很重要。”
“这……”校方也有点难办。
“校长,好久不见。”宋清泽和校长拥抱了一下,而后像才看到杨老等人似的打招呼。
杨老经此一遭已经知道宋清泽是个什么人物了,因此态度十分冷淡。
“杨老,可以请您去一旁的休息室喝口茶吗?我有事想和宋哥谈。”宋清泽知道自己没办法入杨老的眼,态度也不复尊敬。
宋清淮朝杨老点点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架钢琴曾经属于谁。
“宋哥想要钢琴?诶,可是当初宋家破产的时候已经被我舅舅买走了,你现在凑够钱买得起了?”宋清泽眨着眼睛,指尖轻点琴键。
宋清淮盖下钢琴盖,“嘭”的一声,险些把他手给砸了。
宋清泽迅速收回手,后怕地拍了拍胸膛,“你什么意思?”
宋清淮目光发冷,扫过众人:“开个价吧。”
“不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宋哥,就像宋家、像你的父母。”宋清泽毫不掩饰他的恶意,或者说,从刚才输给宋清淮开始他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出一口恶气。
气氛剑拔弩张,宋清淮垂在腿侧的手青筋暴起,不由分说勒住宋清泽的衣领。
“这么多年我养条狗都有情分,宋清泽,这几年你睡得安稳吗?!母亲临死都惦记着你,让我不要怪你!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否则!”
“傅哥救命!宋徽商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对不对?”
宋清泽惊呼,只有傅识均懂他的暗示。
宋清淮的父亲宋徽商先是害了宋清泽一家,而后又害了傅家,终于实现一家独大,宋徽商从此在北城处于鹤立鸡群的地位。
今年宋清泽带着这个真相回国,傅识均不相信,可是一打又一打的人证物证,他多方求证、审问,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
真相显露的那一刻,意味着他和宋清淮再也回不去了。
傅识均警告的眼神扫过,而后抓着宋清淮拽到门口,“闹够了没有?”
“你以什么身份说话?宋清泽的男朋友还是我前夫?”宋清淮揉了揉手腕,冷笑着继续说:“如果是前者,我劝你别碰我,如果是后者,你未免管太多。”
傅识均掐着他的肩膀,近乎残忍地逼视他:“一架钢琴而已,你至于这样?宋家都没了,你还当你还是宋大少爷吗?惹出了事,你指望谁能像以前那样护着你?!”
他一字一句戳着他的心窝,“这么多年,你说话做事全凭喜好,捅了篓子谁给你收拾,去道歉!”
宋清淮眼眶涌上一股热气,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想给傅识均一巴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早已没了这个底气。
傅识均护了他二十五年,这条路太长,终于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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