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拐角处,宋清淮紧了紧领口,“他果然在。”
“那怎么办?他摆明不想查这件事。”陆绪风有些着急。
“等。”
门卫越想越奇怪,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陈效跃。
陈效跃接完电话,立刻想起了他那个老同学的儿子宋清淮。
宋清淮还小的时候,陈效跃只是个普通的小科员。这十几年他努力往上爬,很多时候靠的不止能力,还有他对危险的感知,合理规避风险,哪些事能管,哪些事不能管,只有清楚才能立足。
他不是不想帮宋徽商,只是他的身份终究不方便。
何况,事情都过了几年了,他没记错的话,宋徽商应该也快出来了。
他在监狱表现良好,可能会提前释放。陈效约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上头准备要调任了,他是最有可能接手的人选,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天渐渐黑了,宋清淮和陆绪风还在门口等着。
约十点左右,陈效跃终于从大楼里出来了。
宋清淮大喊一声,“陈叔,是我。”
陈效跃有些讶异,随即产生了不满,他没想到宋清淮这么固执。
他沉下脸,浸淫官场久了的人身上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虽然心里不悦,但面上还是温和,“不冷吗?等这么久,上车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宋清淮虽然成功上了车,但他并不太乐观。
陆绪风没有跟着一起去,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说话。
陈效跃把车开到自家楼下,没有下车,也没邀请他上去,他认为这里既安全又不必担心有人影响谈话。
“小淮,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不到我膝盖高。”陈效跃一开口就是一口陈年老姜,呛得人没法儿接话。
一旦开始打感情牌,宋清淮接下来的话也就被堵回去,没办法顺利开口了。
“咱们也十几年没见了,按理说你远道而来,应该请你上去坐坐。但是这个点,我老婆睡觉了,不太方便。”
宋清淮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真诚,因此他没有耍滑头,而是直白地说:“陈叔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求您。您有家庭、有事业,就算您直接拒绝我,我也理解。
但您没有,而是给了我这段路的时间,这是您和我爸的情分,我知道。”
宋清淮每个字都说到了陈效跃的心坎里,他看着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青年,也生出了一点不忍。
“既然你明白,这一趟你就不该来。”陈效跃沉声说,“我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前有狼后有虎,就算我想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叔叔,我明白。”
宋清淮一直垂着头,明明正义就在眼前,但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背道而驰。
也许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也许这些秘密会被带进棺材里腐烂发臭。
每个角落都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陈叔叔,我记得您。”宋清淮突兀地说,“和我爸别的朋友不同,我记您记得特别清楚。”
陈效跃没说话。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您上过报纸,被称为最正直的海关工作人员。”宋清淮笑笑,目光变得深远,“那篇报道被我裁下来夹在书里,您曾是我写进作文里的榜样。”
陈效跃越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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