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陆绪风猝不及防,被扯得一趔趄,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拖鞋。”傅识均沉声道。
这是一对情侣拖鞋,其中一双穿在陆绪风脚上。
陆绪风踢掉拖鞋,趿上自己的皮鞋就追上宋清淮。
宋清淮倚在应急楼梯口旁,在各家的饭香中掏出烟盒。
他微微垂着头,宽松的毛衣领子露出了一截儿洁白的脖颈,脖颈后的骨节凸起一个美妙的弧度,指尖在烟盒上作弄了一番,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齿尖轻轻咬住,咔嚓一声,点燃了烟丝。
像一个得救的瘾君子般,宋清淮仰起头,喉结滚动吐出了那口残烟。
“真废物啊宋清淮。”他喃喃自语,“我他妈谁也不爱。”
谁也不爱。
“小淮。”陆绪风定在原地,他只要踏出一步就能到宋清淮身边。
但这咫尺的距离,这辈子都无法跨越。
“绪风哥,我真没出息。”宋清淮咬着烟率先下楼。
两人在不远处的酒店开了个房,叫了外卖。
“真香啊,我在澳洲的时候就馋这口。”
宋清淮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弟弟长大了,还知道照顾年迈的大哥了。”陆绪风故意活跃气氛。
“以后你要是不结婚,我还能给你养老。不对,你不能不结婚,你不结婚陆伯父能拎着棍子追着你打。”宋清淮说到这儿微微叹了口气,“以前住大院儿,一家打孩子全院都听到,真热闹啊。”
“如果时光能回头……不,还是不要回头了。”
去日不可追,来日尤可期。
陆绪风把盖浇饭拌匀,黏糊糊的特别入味好吃。
“我要是真不结婚老头子也拿我没办法,把我逼急了我带个男人回家。”
宋清淮筷子一顿,“绪风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你觉得呢?”陆绪风把问题抛给他。
“我猜不出来,感觉你和我一起的时候像个慈父。”宋清淮实话实说。
“咳咳咳……”陆绪风被噎住,咳得撕心裂肺。
“这有瓶水,我喝过两口,别介意。”宋清淮拧开瓶盖递给他,一手给他拍拍后背。
陆绪风一连灌了几口冷水下肚,总算缓过来了。
宋清淮走到窗边,掀开了一点窗帘,隐隐绰绰还能看到阿斯顿马丁停在居民楼下。
这么久了,他们一定已经进入正题了吧。傅识均也会像吻他那样,细细密密地舔舐那个男人么,在他们的床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云淡风轻,当这残酷的真相揭露时,他再也不能闭目塞听,薛定谔的箱子终于被打开。
疼痛、酸涩齐齐涌上来,他连质问的力气也没有,甚至没有立场。
“我喜欢男人。”陆绪风突兀地开口。
宋清淮讶异地回头。
陆绪风真想直接告诉他,可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人……也不对。
宋清淮不喜欢自己,一直都是。
他参与不进两人的悲欢离合中,他始终被宋清淮拒之门外。
“挺好的。”宋清淮只能这么说。
对面居民楼十八楼。
青年好奇地探头打量这个小的像蜗居一样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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