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人想到“火树银花”四个大字。
梁子川从在婚宴上见到逄紫棠的第一眼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整张脸绷的通红。
逄家和梁家人都坐在前排,本来该是逄总牵着女儿的手走上前去交给梁子川,但谁都知道这场婚礼是为了谁特意提前举办的,所以当逄紫棠牵着逄太太的手走上红毯的时候现场很安静,只有Angle in My Arms的音乐在大厅上空盘旋。
逄太太看上去已经非常虚弱了,露出来的手腕像一节枯枝,但她仍然换了紫红色的旗袍,化着口红和腮红,让逄总扶着勉力靠在轮椅上,牵着女儿的手缓缓走向梁子川。
轮椅很低,所以她努力昂着头,看着她的小女儿,用那种全世界只有她的眼神,专注的,饱含柔情的,像看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眼一样看着她。
梁子川和逄紫棠都在她身前蹲下,由她颤抖的两只手牵着交叠在一起,他们约定过不能在这个时候哭,但是梁子川没忍住,跪在逄太太身前,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她们的手,脸上的泪水一滴滴地滚落在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上。
反倒是逄紫棠表现的很坚强,她没有哭,只是牢牢地撑着母亲的肩膀,洁白的婚纱在她们四周散开,像是天空中柔软无暇的云朵。
逄太太低头对两人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带麦克风,所以下面的宾客并不能听到。
梁子川抖着嘴唇回应她,然后又无法忍受地落下泪来。
逄紫棠在他身边,眼睛睁的大大的,她一只手握着母亲,一只手握住梁子川,对着逄太太笑了一下。
宴云楼听见了身边坐着的女孩子吸鼻子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一刻竟然转头去看了一眼江辞。
他脸上很沉寂,混合着哀伤和一点点的迷茫,头顶昏暗的灯光斜照在他侧脸,给宴云楼一种错觉,好像他离着自己很远很远,远到游离在这个宇宙之外。
后来宴席开始,宴云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江辞,为什么刚才看的这么认真,几乎对整个婚礼表现出一种极端的庄重和入神。
江辞正在吃菜,他这时候又有点大少爷做派了,菜吃的挑挑拣拣的,好像环海几万块一桌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一样。
“我这辈子又没机会结婚了,”江辞说,“所以看人家结婚挺新鲜的,全当涨涨见识吧。”
宴云楼刺他,“那Rosie怎么办?”
江辞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什么怎么办?我俩又不是……”他反应过来,笑嘻嘻地说,“你该不是吃醋了吧?你放心,我不喜欢女人这事儿是天生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大、帅、哥。”
宴云楼听他说这种话都免疫了,“那感情好,Rosie配你都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胡说!”江辞反驳他,接着念头一转,如临大敌道,“哎你不是看上我们Rosie了吧?你喜欢她这样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宴云楼说,“吃菜还堵不上你的嘴。”
江辞还待再问,但这时候江千钰去洗手间回来了,宴云楼就转过头去摆出一副跟他不熟的嘴脸来,气的江辞简直牙痒痒。
过了一会儿一对新人过来敬酒,梁子川看起来情绪平稳了不少,但喝的有点上头,舌头都捋不直了。宴云楼自己喝了杯酒,跟他小声说,“沾一下就行了,后面还那么多桌呢,别现在就醉了。”
江千钰不能喝酒,江辞代他喝,口气大咧咧的,“子川你别养鱼啊,剩这大半杯的好意思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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