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拿着筷子在锅里翻搅荞麦面。
岛台上摆了一盘蔬菜沙拉,还有一盘炸好的小银鱼,江辞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宴云楼一眼,“你穿我衣服有点小。”
宴云楼拽了拽衬衣下摆,是有点紧绷,“还凑合,”他说,“……你会做饭?”
“不会做早饿死了。”江辞把面条从锅里捞出来过了一遍冷水,宴云楼这才想起来他是吃素的。
“家里没肉,你想吃什么让人送来。”江辞把自己的手机推到他跟前,打开的页面上是送外卖的店铺。
“不用了,早上吃清淡点挺好。”宴云楼在岛台上坐下来。
江辞笑了一下,“都中午了。”
宴云楼心里有点奇妙的感受,他本以为今早起来两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江辞就算不像上次一样怒不可遏,最起码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没想到两人竟然可以平静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江辞把碗和筷子递给他,宴云楼道了谢,看他慢慢从高脚凳上坐下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脸部肌肉有些紧绷,长睫毛也猛地跳动了一下。
“……是不是还疼?”宴云楼出声问,“家里有药膏吗?我替你上点药?”
“不用,”江辞拒绝他,“吃饭吧。”
银鱼炸的很酥脆,撒了一点点盐和辣椒粉,意外的口感很不错。
“你可以吃海鲜?”宴云楼问他,“鱼肉和虾肉这类的?”
“很少吃,但不是不能吃。”江辞挑着面条跟他说闲话。昨天是个大雨天,今天却艳阳高照,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投射在宴云楼的身上,仿佛给他周身蒙上了一层圣光,与昨夜的凶狠和情色全然不同,让江辞有了短暂的迷惑。
“那你是完全不能吃红肉吗?”宴云楼问。
“如果你也面对着一地断肢残尸吃过饭,那你也会选择吃素的。”江辞说。
“你……”宴云楼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圈,“向北向南他们,也这样吗?”
“向南是十六岁才到我身边来的,他没经历过选拔……”江辞想了想,突然抬眼看他,“你确定要吃着饭听这些吗?”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肌肤相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辞今天看起来比往日柔和不少,有了点居家过日子的意思。宴云楼想,这一刻可能是江辞唯一愿意吐露自己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你说,我听着。”宴云楼道。
江辞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索性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跟向北认识的很早,十一二岁的时候吧,”江辞说,“那时候我们被放到西北的一个森林里去做选拔,盟里把这个叫‘修罗场’。我跟向北是在同一个据点醒过来的,所以就认识了。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儿,那时候可是又瘦又小,胆子跟猫似的,就知道躲在我身后,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他愿意跟我,我就一定会照顾他。从森林东头走到西头,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受伤也是我挡在他跟前。渐渐他锻炼的胆子大了些,也比过去有能耐了,我俩就互相扶持着走到了终点。”
“之所以叫‘修罗场’,是因为这一波孩子里,只有一个能名正言顺地走出这片森林。其实走到终点的孩子不太多,大多数人都折在了路上,天气变化,猛兽袭击,缺衣少食,中毒、沼泽……最后只活下来我和向北两个人。我从小就接受各种训练,比这些草包存活率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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