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楼低下头,半晌,突然看着江辞的眼睛说,“那之后,你还有可能接管江氏的其他子公司吗?”
“你希望是我得到江氏吗?”江辞反问,“或者说,如果在千钰和我之中选择一个来执掌江氏,你期望会是谁呢?”
宴云楼皱起眉来。
“你应该会选千钰,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对吧?”江辞问,“你可能会想,江辞已经拥有很多了,虽然管的也都是一些脏事而已,但毕竟地位和权利都摆在那里了。小钰有什么呢?小钰才刚迈出了他的第一步。而且小钰那么善良正直,怎么会是不择手段的江辞的对手呢?只怕如果以后江辞掌了大权,会狠狠地欺负他也不一定。”
他又喝了一杯酒。
宴云楼不知是被他说中了还是感觉受到了污蔑,瞪着他,“我没有那么想!”
“没关系,云楼,无论你怎么想,怎么选,对我来说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按理说宴云楼是应该站在江千钰这一边,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曾经共同渡过很多对彼此来说难捱的岁月。但是……说实话,他并不能确定江千钰有能力撑起江氏这样庞大的企业,或者说,他也不确定等江千钰磨练几年之后,能够具有像今天的江辞一样的能力。无论是从合作方的角度,还是只是伙伴企业的角度,宴云楼当然都希望站在那个最高位置上的是最优秀最合适的人……江千钰在这个项目上的表现,显然说明他不具备这样的潜力。除此之外,江辞……虽然他从没有跟宴云楼解释或者抱怨过自己的处境,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宴云楼总是想,他可能并不像自己本来以为的那样随心所欲和无懈可击,他也许也常常遇到危机和挚肘。他能够走到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只不过是比别人更拼命,吃了更多苦,而已。
“那你不会怪我吗?如果我这么想,如果我这么选。”宴云楼问。
“不怪你。”江辞的语气很平淡,“这种好事,本来就没我的份。”
他已经明白过来,是江毅选了江千钰,所以因讯的主人只能是江千钰。他开出这样完全不合理的交易价格,只是为了达到“让宴云楼选择江千钰”的目的而已。为了防止万一,杜绝让宴云楼选择江辞的可能性,他一定早已经同宴开元商议过了,必要的时候宴开元会出手劝导甚至操纵最终结果。
所以宴云楼又有什么错呢?
江辞只是感叹,他为了维系与宴开元的关系所做的所有努力,竟然都比不上江毅的一句话。
那天他们两个人都喝了很多,宴云楼醉倒在沙发上,江辞酒量比他好一点,坐在他旁边,人还有一丝清醒。他听见宴云楼醉醺醺地问他,“你跟渡边和也,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朋友,”江辞低着头说,“同行。”
“我听人说过一点,他好像很……”宴云楼闭着眼睛,试图在被酒精侵蚀过的大脑中搜寻一个不那么负面的形容词。
“恶毒吗?还是狠辣?”江辞仰在沙发上,看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灯在视线里晃来晃去,他感到有一点眩晕,“我们俩没什么区别,所以谁也别嫌弃谁。”
“……江辞,”宴云楼低声说,“这些东西会跟你一辈子的。”
“这些东西”是什么,他没有明说,但是江辞显然听懂了。
江辞扯扯嘴角,“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你那么厉害,放下那些身外事,做你想做的事不可以吗?”
江辞的声音很平静,又带了一点深刻的倦意,“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我不能自断双臂。”
宴云楼眼神水蒙蒙的没有焦距,“我不明白。”
要是平时,江辞是一定不会跟他说这些的,但是他现在醉了,理智稀薄,心变得很空,也想有个体己的人能说说话,“你当我为什么非要因讯不可?我……握着因讯,人就有底气了,想不做的,我就不做了……”
“可是你没得到它,”宴云楼低声说。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