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形容常常是你母亲首先发难,摔东西或者大声咒骂,所以后来你父亲渐渐不怎么回家了。他们对你母亲的评价不是很好,可能觉得江家的工作轻松,薪水也高,而因为你的母亲,他们最终失去了这份好工作。他们对你父亲的观感还可以,觉得他虽然比较严肃,却并不怎么苛责下人。我推测是因为你母亲出现了心理问题,但我在各家心理诊所都没有找到你母亲的就诊记录,所以不知道她当年是否有接受过治疗。”
很奇怪,明明是自己的父母,也曾有过朝夕相对的时光,但这些并不算秘辛的事情,却过了这么多年,他才从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口中得知。知道了这些,江辞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折,没有更多的探索欲,也不觉得与他们贴近了一些,只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宴云楼见他脸色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于是继续说道,“剩下的调查也不复杂,从你出生到上寄宿制学校为止,一共换了三个保姆,第一任保姆说,你母亲是在怀孕中期才意识到身体的不良反应和体重增长不是来源于内分泌不调,她极力主张打掉这个孩子,理由是怀孕初期没有节制地用药,可能会导致孩子有先天疾病。江毅犹豫之后,并没有同意,因为你母亲身体不好,流产可能使她再也无法怀孕。后来你母亲擅自使用过一些方法……”
宴云楼顿了一下,带着一点无奈,“偷偷吃一些药,还有从楼梯上摔下来,没人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意外,但是你很顽强,咳。”
江辞抬头瞟了他一眼,目光有点疑惑,好像怀疑这并不是个夸奖,而显然宴云楼也意识到了,“……总之,总之后来她身边二十四小时都跟了人,一直到你降生。你出生之后很快换了一位保姆,她没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只说这段时间你母亲情绪很不稳定,跟江毅之间矛盾非常大。她也尝试在外独居,但时间并没有多久,就被江毅强硬地接回来了,自此两人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第三任保姆在江家的时间非常短暂,这个时期你母亲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差,对江毅的态度也很奇怪,有时很好有时却极坏,却说不清是为什么。”
“后来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见家里乱作一团,有人说太太没了……接着隔天他们被辞退,江家给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唯一要求是对在江家的一切所见所闻三缄其口。她有一个同乡,那两天负责贴身照顾你母亲,两个人在回乡的火车上闲聊,她说漏了嘴,说前一天晚上太太约了先生回家吃饭——那之前他们不常见面,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说过话了——但是那天晚上江毅没有回去。”
“你母亲等到午夜,因为身体虚弱,在书房昏睡过去,下人将她扶回卧室,见到书桌上有一封她留给江毅的信。”
“她看了?”江辞问。
“看了,好奇心害死猫。”宴云楼嗤笑一声,“这位保姆转述的话非常语焉不详,大概她知道的也不是全部,只说信中写满了谩骂和诅咒,还提到了你,具体说了什么她不清楚,只是信封里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报告结果显示你跟江毅……不存在亲子关系。”
他说地很小心,留心去看江辞的表情,却见他极其平静,眼底是一潭死水,宴云楼十分诧异,紧接着突然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假死遁走?”江辞说。
江毅早早地就知道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