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医院出去,车子开了二十分钟,正好路过一家旅馆。
江辞让司机停车,跟宴云楼说,“你也不用安排了,就住这里吧,离医院近。”
宴云楼只能跟着他下车。
郊区的小旅馆,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设施都旧旧破破的。
宴云楼把身份证递出去,江辞疑惑地扭头问他,“你也办入住?”
宴云楼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到了二楼,江辞打开门,宴云楼跟在他身后进去,挽起袖子开始清理卫生间。
江辞又退出门去看了看,“这是206啊?你住这间?”
“你住,”宴云楼说,“这种小旅馆一般不做消毒的,来来往往的人又多,最近流感高发,不要生病。”
……江辞想,大概他生病的时候真的给宴云楼留下了很深刻惨痛的印象,所以他现在才会变成这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样子。
他插不上手,也无处下脚,干脆下楼买东西。
没想到他刚一动,宴云楼就立马直起身来,“你去哪儿?”
“楼下买点东西。”
“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了,”江辞说,“你干活儿吧,我又不会跑了。”
宴云楼清理完卫生,洗了手走出来,看见江辞正坐在被他擦得反光的小木桌上沏茶。
“喝口茶吧。”江辞拿出刚买的杯子,抬手给他倒了一杯。
“白毫银针?”宴云楼尝了尝,“茶还不错,你泡得很好。”
江辞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宴云楼是懂茶的,他俩在一起时他从没见过他喝茶。
“刚看到楼下有茶农挑着担子来卖,我倒真不知道咱这里还有茶田。”江辞说。
宴云楼也挺惊讶,“是吗?白茶的主产区应该在福建吧?我们这里气候倒差得很多……来,我来沏吧。”
他接过茶壶,江辞看他手法,虽然赶不上他茶室里那几位茶艺师,倒也算是有模有样的。
江辞有点好奇,跟他说,“之前都没见你喝过茶。”
“其实是我外公喜欢茶。他还在世的时候,我常陪着他一起,舌头是练出来了,但是别的也懂得不多,”宴云楼倒也坦诚,“是你在琴海开了茶室之后,我想既然你做这一行,那我也要多学习一点才好。”
江辞默默饮了两杯茶,对宴云楼说,“我屋里那几位茶艺师,是你介绍来的?”
“只是搭了个桥而已,他们是相信你的能力和为人,才愿意跟你共事的,”宴云楼抿抿唇,又担心江辞嫌他仗势欺人,“本身他们也是准备在原老板那里离职的,有人是要回琴海照顾父母,有人是买了婚房打算回去结婚……我没有强迫他们。”
江辞点点头,说,“谢谢。”
其实他又不是没有心,他的茶室、房子、身份证件,还有他的狗……事事件件都是宴云楼帮了忙的,他既然享受了他的付出,就不能装作毫不知情。
宴云楼有点受宠若惊,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摆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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