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匆匆赶来,容瑄将沈淮臣交给对方,抬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殷时月,“殷大人手底下的人未免也太失礼了些。”
殷时月并不觉得冒犯,反倒认真点了点头,“是臣管教无方。”
容瑄重新将目光落在沈淮臣身上,“只说不做,委实叫人看不到诚意。”
“多谢殿下提点。”殷时月不傻,联系随从的话,很快领悟了话里的意思,那本写有沈淮臣名姓的备忘录再一次翻新了——
猫猫来到新环境前要提前排除危险及其他不稳定因素,猫猫应激的时需要提供安全的封闭空间(拥抱),然后轻轻抚摸后脊,喂一点温水。
他二人一个惯会伪装,一个虚心求教,乍一看分外和谐。
沈淮臣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见殷时月面露崇敬之色,不由地感慨,【小白,按原著剧情,殷大人是不是这时候就被男主的才华折服了呀?】
系统仔细观察一阵,笃定道,【没错,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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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想象中不同,关押重刑犯的大牢不见一丁点阴森血腥,地面是干爽的,火把将整个空间照得亮亮堂堂,一女子缚住手脚坐在木凳上,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沈公子,抱歉。”
“那日是我看走了眼,错把你牵扯进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沈淮臣摇头,“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云娘眼中涌出泪来,嗫嚅着嘴唇,千言万语用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守候在侧的太监高声打断了这场寒暄,“沈大人已经到了,老实交代出同党,说不定圣上开恩,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哈,哈哈……”
“嘿,反了你了!”
老太监抽了她一鞭子,云娘笑声愈烈,唇角断断续续涌出鲜血,死死瞪着他诘问道,“同党?整个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皆是我的同党,你们杀得完吗?”
“诡辩。来人,上刑!不给她点厉害瞧瞧,真当杂家是泥捏的不成?”
云娘毫不畏惧,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为君者残暴不仁,各地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如何真心顺服?”
“我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无法亲手杀了他!”
“遥想世宗在时,四海臣服,万邦来朝,而今不过百年……这盛世,再见不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渐渐垂了下去。
有衙役掐开云娘的嘴巴看了看,回禀道,“大人,她服毒自尽了。”
沈淮臣惊地倒退一步,容瑄不着痕迹揽过他的腰,帮忙稳住身体。
“呸,晦气。”老太监抬手在鼻前扇了两下,满脸嫌恶,“来人,把她的脑袋给我砍下来挂到城楼上,尸首丢去乱葬岗。”
面向沈淮臣又换了副脸色,谄笑道,“沈大人,听说您前阵子病了,近来可大好了?”
“陛下跟皇后娘娘想你跟殿下想念得紧,特意嘱咐奴才接您二位入宫吃顿家常饭。”
沈淮臣飞快地与容瑄对视一眼,“请容我回府沐浴更衣。”
老太监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沈淮臣始终惦记着云娘脑袋挂城楼的事,临走前面带恳求地看向殷时月,后者略一点头示意他放心,沈淮臣心口憋着的那股气才稍稍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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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沈淮臣与容瑄一同乘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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