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殿下真正想要什么,会亲自动手取来的。”
比如皇位,又比如眼前这个少年。
“为什么?”沈淮臣不解。
上辈子,直到沈淮臣意外去世那年,每逢生日,他的父母、朋友都会提前准备惊喜,为他庆祝,热热闹闹过完这一天。十岁,不过是上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啊。
兰心不知该如何解释,叹道:“殿下他……从前的确过得很苦。”
或者说,这深宫里的人看似个个光鲜亮丽,背地里谁不是苦苦煎熬,打落牙齿和血吞。
因此才不愿放过一丝甜。
沈淮臣皱着眉,好半天才问:“殿下小时候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兰心想了想说:“皇后娘娘管得严,一饮一食不得有所偏好。硬要说的话,大抵是喜欢吃甜的。”
小孩子嘛,都喜欢吃甜。
“喔,我知道了。”
沈淮臣想起那日他买了包唐菓子,被容瑄抢走两个。
他问容瑄,不是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吗,容瑄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就像摔倒了一定会疼会叫,哪有人生来便能忍痛,生来便不显山不露水,习惯以假面示人呢?
*
沈淮臣从程伦家院里跑走时,机智地带上了那幅没完成的画。
吃过饭左右无事,便又铺开宣纸耐心地一笔笔描画起来。
荒郊野岭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能拿它充当礼物了。
兰心在一旁为他研墨,察觉沈淮臣面有疲惫,眼中便露出一抹心疼来,“世子爷,奴婢帮您按按肩,歇一歇可好?”
“您要是累坏了,殿下收到再好的生辰礼也不会高兴的。”
沈淮臣听得脸热,画完最后一笔,被兰心连哄带劝地拉去床上捏肩捶背。
习武之人的手劲用来按摩正好,沈淮臣浑身筋骨都松了,软成了一滩水,上下眼皮逐渐黏在一处,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唔……痒。”
沈淮臣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替他按腰的无声无息换了个人,“容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容瑄俯下身,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脸颊压出的睡痕,“醒醒神,快吃晚饭了。”
“瑞姑送了盆炖好的鸭肉过来,说是代丈夫向你赔罪的。要留下么?”
真正得罪沈淮臣的不是瑞姑,也不是孙义,而是程伦手下那群人。五大三粗的汉子不会做饭,只好抓了鸭子交由瑞姑处理。
“留着吧。”沈淮臣慢吞吞道。
食物无罪,不可浪费。
“好。”容瑄应了声,却没起身,低头亲吻他水润的唇瓣。
沈淮臣偏头躲了躲,反被按住后颈细细啄吻,直至气息不稳身体些微发软才被放开。
“桌上的画……”
“你看到了啊。”
沈淮臣眨眨眼,声音带着初醒时独有的柔软:“是送你的生辰礼,喜欢吗?”
容瑄眼中似有极为浓郁的情绪流淌,含笑说:“嗯,我很喜欢。多谢檀郎。”
那是一幅只有他和沈淮臣才能看懂的水墨画,画中有孤山,溪流,还有枝头相互依偎着的鸟雀。
画风有些古怪,可以看出沈淮臣并不擅此道,容瑄却觉得不比那些出了名的大家逊色多少:“等回府,我便请人装裱起来挂在房中,日日相对。”
“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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