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臣好奇:“听出什么了?”
容瑄道:“声音的确是从墙体内传出来的,但不是檀郎想的那样。”
为验证猜测,容瑄又带沈淮臣打开了其他几个房间,每一间里都能听见哭声,声音都是从西面墙里发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答案:有人装神弄鬼!
翌日,容瑄将禁军分成东西南北四路派遣出去,兰心、灵芝还有小白留在客栈,沈淮臣和他则去城中找商贩打听消息。
跟从前一样,容瑄扮成了沈淮臣的贴身侍卫,半点没有皇帝的架子。
不少店家见沈淮臣年纪尚小,又生得漂亮讨喜,还真透露出不少有用的东西:“那家店啊,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请了多少道士驱邪都不见效。”
“从前大伙碰见外乡人会主动提醒别在喜来福过夜,后来不知怎地让掌柜的知道了,嫌我们影响他做生意。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被威胁过后,渐渐的就没人敢说这件事了。”
“闹鬼的说法,最初是什么人传出来的?”沈淮臣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地方,是客栈南边的一家路边摊。此时他捧着热腾腾的猪脚面,仰起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老两口。
“是一对往岳阳探亲的小兄弟,白日面色青黑地跑出来,闹着要报官哩。”
“这官没报成吧?”容瑄问。
“嗐,早用银子收买啦。”大娘叹息一声,端给沈淮臣一碟小菜,“好孩子,黄瓜都是自家腌的,可脆。”
“你二人也是外地来的吧,千万不要住在里面,真有个三长两短,都没处说理去。”
“多谢大娘。”沈淮臣甜甜一笑,继而皱眉,“为何?”
小小的客栈掌柜,怎会拥有这样大的权柄?
大娘摇头不语,明显忌讳着什么。恰在这时,街东头传来一阵奔腾如雷的马蹄声,有人慌慌张张地喊着:“小霸王来了!小霸王来了!”
老两口面色一变,跟对过几家摊贩一样,把铺面上的东西往扁担里装,一副逃命的架势。
“饭钱您收着。”沈淮臣帮着搭了把手,边套话边拿眼睛瞟容瑄,“大娘,‘小霸王’是何人?为甚要怕他?我朝律法白纸黑字写着的,于城内街巷无故纵马者,笞五十,按价赔偿损失。”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敢当着皇帝的面公然践踏律法。
话音刚落,骑高头大马的华服公子已至近前,居高临下地乜着沈淮臣:“哦?是哪位小兄弟想告官,本世子送你一程可好?”
老大爷放下手里的东西,苍老的脸上挤出笑意,弓着腰替他二人赔礼道歉:“世子爷,您约莫是听岔了。裕王爷就是咱们的天,崇敬都来不及,哪能说您的坏话呢?”
裕王世子身后有个眉头生了痦子的小厮,闻言扬鞭甩了过来:“死老头,问你话了吗?这儿有你插嘴的份吗?”
“休要伤人!”
沈淮臣想拦,容瑄已一步攥住长鞭,似笑非笑道:“恶主养恶仆,裕王府的霸道可见一斑了。”
那小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昂着脑袋说:“既知道我家主子的名讳,还不速速跪地……哎呦!”
话没说完,脸上先挨了一巴掌。容兆佶尤嫌不够,又恨恨补了两脚,转过身笑眯眯道:“这狗奴才狗眼看人低,本世子已经教训过他了。不知两位兄台家住何处?本世子护送你们回去,免得再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了去。”
肥脸上嵌的两颗眼珠直勾勾盯着沈淮臣看,左边写着垂涎,右边写着觊觎。
隐匿在暗处的影卫和伪装成普通百姓的禁卫蠢蠢欲动,只要容瑄点头,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能把这些大逆不道之徒拿下。
沈淮臣嫌恶地后退一步,感觉到容瑄肩背肌肉一瞬间绷得好紧,大概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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