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到,哪怕亲眼看见季楠前一秒还和无事人一样,笑着说“发烧不会感染”,却还是会在他垂下眼睛说自己“难受”时,下意识地心疼和让步。
只差一点,就要将那个“好”字脱口而出。
值得庆幸的是,在关键时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让杨重镜清醒过来,反手将人推出了门外。
只是人赶出了门,大脑却不听使唤,反复想着发烧会不会出事。
季楠怕疼又怕苦,次次生病都不肯去医院,也不愿意吃药,明明看着脆弱乖顺,固执起来却让人无可奈何。
他总是要杨重镜哄着,好像这样能缓解药物带来的苦涩。
杨重镜越想越觉得挂心,眉头紧蹙起来,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因发烧治疗不及时引发悲惨结局的新闻,一直按在门把上的手也逐渐收紧,很缓慢地,掌心勒出白色的痕。
不是因为季楠,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打开门的。
杨重镜反复告诉自己,只是送一盒药而已。
他站在玄关许久,嘴角不动声色地抿紧,眸色暗了暗,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转身再次拉开了门。
只是门外空空荡荡,和他料想的不同,除了因为开门声而亮起的声控灯光,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季楠没有赖在门外等。
意识到这一点,杨重镜眼睫垂下去,面色掩在一片阴暗里,让人辨不出他的情绪。
声控灯暗下去,一切归于黑暗,刚才的波澜也重回死寂,仿佛从未出现过。
再大的雨也是会停的。
杨重镜这些年失眠,昨晚迷迷糊糊的,在规律的雨声下,竟然阴差阳错睡了个好觉。
他身体素质向来不错,那点不适也在药物和短暂的休息之后散去。
雨天过后,阳光变得好起来,空气里倒映着彩虹,格外漂亮。
“妈说想见你,”林落落嘴里叼着根女士香烟,没点燃。她熟门熟路地闯进门,翘着二郎腿,倒在沙发上问:“你还打算躲多久?”
“难道你要一辈子待在宁城吗?”林落落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慢悠悠地吐出个烟圈,继续说:“哥,你总要面对现实的。”
杨重镜没说话,给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抽走她刚开始抽的烟,随手将其摁灭。
大概是休息好了的原因,杨重镜一扫前两天的萎靡不振,眼眸变得更加有攻击性。
很平常的眼神,看起来却带着威压,冷冷淡淡,没太多温度。
以至于明明是质问者的林落落,都在他一言不发的注视下,开始莫名地感到心虚。
“什么现实。”杨重镜语气很轻地重复,随后笑了一声,接道:“跟你回去,相亲结婚,做她说的好儿子吗?”
林落落闻言, 稍稍坐直了身子,松弛的神情也敛起来。她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音卡在喉间,怎么也出不来。
杨重镜倒不太在乎,将手上的烟头丢进垃圾桶,眼睑半阖,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不是很想。”
他语调是平的,好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你很着急吗?”
林落落眼皮颤了颤,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也微微收紧。她有种不太好的直觉,杨重镜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她想听的。
她的直觉没有错。
因为紧接其后,杨重镜就补上了后半句:“——因为季楠。”
林落落猛地抬起头。
和季楠分手以后,杨重镜经历过一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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