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一趟,自然要得到点什么再走。
即使过去三年,他也依然不把季楠看在眼里。就算三年之后的季楠,摇身一变,变得有钱有权,不再会为了还债低声下气,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再有钱又怎么样,杨白舒目送季楠走出咖啡厅的门,漫不经心地想,只要季楠还爱着他那个金贵弟弟,他就永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杨白舒伸手,摘下眼镜,动作优雅地擦拭镜片。做完这些,他才抬了下手,说:“结账。”
咖啡厅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声音不算特别大,混合着外面的暴雨,莫名显得和谐。
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总容易陷入回忆,怀念什么,回想什么。
杨白舒站起身,整整衣襟,眼神透过透明的玻璃,落在外面,季楠挺拔的背影。
他于是自然而然地想起,很多年前,也是在一个这样的雨天,季楠用不符合外表的冷淡眼神,对他说“好。”
“我答应你。”
十几岁的少年长相清秀,总能给人一种他很好操控的错觉。
杨白舒后来想,自己也就是被那样的季楠给骗了,所以险些被耍的团团转。
不过好在,最终的结果还是如他所愿,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季楠还是被情感牵制,和那时候一样,是个没用的废物。
季楠是淋雨回去的。
王叔在他下车的时候急忙将人叫住,从副驾驶翻出了伞,递过去:“先生,我这里有伞,外面雨太大了。”
伞是很常规的款式,纯黑色,新的,看起来是专门带上,怕季楠没有。
季楠下车的动作一滞,他唇动了动,还是摇摇头拒绝:“不用了,王叔。”
“您等会回家用吧,这里没几步路。”季楠露出个笑,轻声说:“谢谢,麻烦了。”
说完,他便不等司机回应,身形利索地拉开车门,一脚踩进雨幕里。
司机看着季楠故意拖着,走得格外慢的背影,有点无奈地收回视线。
雨下得太大了,没一会儿就将车窗模糊,司机停了少时,启动车子,消失在灰色的雨雾里。
这样剧烈的雨势,人站在其中,不要多少功夫,就能被淋得浑身透湿。季楠闭了闭眼,表情说不出来的冷静和淡漠。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病态,也不像一个正常人。但是他是真的害怕,这些天,他刻意地不去想病好了会怎样,怕失去唯一一个可以接近杨重镜的理由。
季楠贪恋杨重镜监督自己,关心自己身体的样子。他愿意为此忍受肉体上的伤痛,换取来自爱人的关心。
对于季楠来说,爱是能止痛的。
楼道声控灯逐步亮起,季楠沉重的脚步声和行李箱的滚轮声响在一起,灯光冷白,照出空气中的光圈。
浮浮沉沉,是漂浮其中的尘埃。
雨水顺着身形曲线滴落在瓷砖表面,蜿蜒成一道线,蔓延在季楠背后。
他浑身湿漉,眼神平静,像从海底来的人鱼。并不狼狈,反而莫名的勾人。
“哥哥,能借一下淋浴间吗?”季楠踩着拖鞋,撩起眼皮,稍垂着头,说:“我家里的水管坏了。”
杨重镜堵在门口,看见季楠这副样子,眉头瞬间拧起来,说:“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那你换洗的衣服呢?”没等季楠回答,杨重镜就紧接着问。
他身上穿着家居服,头发也柔软地垂下来,身后是橙黄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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