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在这里。”杨重镜见他出来,伸手指了下地毯,说:“新的,没穿过。”
“哦。”季楠点点头,光着的脚在地毯上顿了顿,随后穿上了那双鞋。他抬手抓了一下还湿着的头发,抿了下唇,这时候又透出不自在的无措,小声说:“谢谢,麻烦你了。”
他左手轻抚了下右手小臂,笑出很浅的弧度,说:“空调是关了吗?”
杨重镜喉结一动,“嗯”了一声,又有些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开了太久,关一会儿。”
季楠低下头,唇角扬起来,缓了少时,才压下那股心头浮起的雀跃,故作沮丧道:“哦,我还以为……”
“……”他停顿几秒,把要说的话咽回去,说:“没什么。”
杨重镜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有些心浮气躁,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模样含着别扭。
他身子动了动,心中懊恼,早知道是这个场面,就不关空调了。
显得自己有多在意季楠似的。
实际上,他们这种关系,对方生不生病,感不感冒,跟他压根没有半点关联。
“那我回去了。”季楠等了等,没等到杨重镜说话,于是主动开口。
他看向杨重镜,说:“我等会把鞋还回来,家里还有东西没收拾。打扰你休息了,哥哥。”
大门被季楠轻轻带上,杨重镜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季楠头都没回一下地离开。
他眼神盯着棕黑木制的大门,像是要活生生将那处盯出一个洞来。灼热的,好像要吃人。
时隔多年,季楠还是和从前一样,深谙欲擒故纵的手段。
而十九岁的杨重镜会因为季楠的忽远忽近整夜睡不着觉,二十五岁的杨重镜也依旧毫无长进,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没办法做到毫无波澜。
他想到季楠系的很松的扣子,白色衬衫被发梢上滴落的水浸透,半露不露地透出肉色。
明明什么都没做,杨重镜却无可救药地觉得,这样的季楠,浑身都在散发着欲念。
想着想着,杨重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咬了下后槽牙,后背挺直,不再倚着墙。
他大步跨向客厅,抓起空调遥控器,重新摁开。听着空调启动的那声“嘀”,杨重镜才骤然松懈下来,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燥热,终于散去一点,不再炙烤着他的心。
“啊……”杨重镜倒在沙发上,小臂盖在眼睑上,沉默长久,长叹出一口气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整个人割裂的不像话,再这样下去,迟早变成精神分裂。
人在烦躁的时候就想找些渠道来发泄,杨重镜在沙发上瘫了少时,想出的发泄途径是抽烟。
烟雾从口中吐出的那个瞬间,杨重镜大脑放空,久违地放松下来。
他不怎么抽烟,压力最大的那段时间,才鬼使神差地沾上烟瘾。也算不上瘾,度过那段时间之后,他就自然而然地不再抽。
不过倒是养成了买烟的习惯,揣上一盒,放在身边。偶尔点一根,让它静静燃着,夹在指间,发一会儿呆,再将其摁灭。
门铃被按响,杨重镜匆忙回过神,神色间还带着空白的茫然。
他慢半拍地走到玄关处,拉开门,从门缝中看见季楠的脸。
“我刚刚刷了一下,是干净的。”季楠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他手指长,冷白,提着那双鞋的时候,被黑色衬得格外好看。
“不用还,你自己留着吧。”
杨重镜松开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让门敞开。他垂下来的手还夹着烟,烟头燃着,泛着橙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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