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地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没有非谁不可,你把我的钱结了就行。”
第66章 “假象。”
冬季的天黑得快,夜晚的时候,没有星星。
季楠刚打开门,便陷入一片黑暗。杨重镜坐在沙发上,有点懒散地靠着身后柔软的靠垫。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发出丁点声响。屋内没有开灯。直到季楠照着记忆里的印象,摁开玄关处的开关,才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杨重镜。
乌漆麻黑的地方,骤然看见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坐着,其实是有点吓人的。季楠眼皮没忍住跳了跳,看清是杨重镜之后,一瞬间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去。
他微微松口气,走上前去,问:“怎么不开灯?”
那天之后,季楠不再每天早出晚归,很偶尔的几次,也会提前和杨重镜报备。好像一切都将回归正轨,和杨重镜内心所期待的一样。
如果不是林落落的横冲直撞,杨重镜大概真的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掩耳盗铃的,像一只胆怯的,活在阴暗角落里,欺骗自己还在被爱的老鼠。
季楠说着,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单薄衣物,下一秒又拧起眉,话语带点关心的责备,说:“穿这么少?这么冷的天,睡着了很容易感冒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杨重镜,才终于慢半拍地抬起了头。
他动了动被压的太久而发麻,失去了知觉的手,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眼神里透着茫然。虚虚的,没有焦点地浮在空气里,喉头缓慢地滚动着,才用嘶哑的嗓音低声说:“我没睡。”
杨重镜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以此来缓解眼球的干痛。视线也在一阵恍惚后成功聚焦,停在了季楠那张漂亮的,精致的,轻易让人心动的脸。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看不透季楠。
“……你在关心我吗?”
他注视了两秒,试图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出些什么。
但可悲的是,他看不出来。
杨重镜于是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失败。从小到大,趋炎附势的人见得多了,他自诩能够分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素来厌恶那些浮于表面的巴结,所以早早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住。常常举办的晚宴,他也从来没有去过。落在别人眼中,大抵会觉得好笑,毕竟这样的低调,被安上的名头,最后只能换来一句假清高。
也确实是假清高,毕竟杨氏那样一个偌大的企业,杨重镜再不乐意踏进那个圈子,也是雷打不动的继承人。
他的性子淡,很少主动去和人打交道。从前的时候,杨重镜觉得这样安生,没什么不好。现在却后知后觉的,觉得一点都不好。
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的时间里,杨重镜反复冒出这样的念头。他无法克制自己,总在想,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意识到不对劲,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季楠接近自己的目的——他还会陷入这样的局面吗?
还会这样痛苦,进退两难吗?
“你在说什么呢?哥哥。”季楠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抿抿唇,主动上前一步,用掌心摸了一下杨重镜的指尖。
指尖冰凉,被冻得有些发麻。
季楠只是碰了一下,眉头便皱得更加深。他双手将杨重镜的手包裹起来,掌心的温热传递过去,小声嘟囔道:“怎么比我的手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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