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以为,是因为自己有着比杨重镜有着更加出众的能力。
只要杨重镜还活着,杨氏就轮不到他杨白舒来指点。
同性恋又怎么样,杨重镜摘下蓝牙,放回口袋里。他掸了下衣服领口不存在的灰尘,眸色暗下去,不太有所谓地想,大不了就回去争上一争。
比起那些压抑的,讨厌的虚伪,杨重镜更不想失去季楠。
如果季楠想要钱,那杨白舒能给他的,杨重镜只会给得更多。
这个念头从冒出到成型,不过短短几天。
杨重镜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进卧室。他从前几天就一直在盘算自己的资产,零零散散的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杨父杨母离婚之后,杨重镜留在父亲身边,和母亲的交流趋于零。和林落落倒是熟悉,仿佛为了报答,杨母每月都会定期打来钱,算作他陪伴林落落的费用。
平常没有刻意算过,到了这会儿,杨重镜指腹摩挲过银行卡上凸出的一行数字,才有点懊恼地想,自己应该再多存点钱的。
这样的话,季楠留在自己身边的概率,或许会更大一些。
“回来了?”
听到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时,杨重镜正弯着身给桌上的蜡烛点火。
屋内的灯关了,只留了个他新买的氛围灯,和蜡烛的火光相映衬,烛光明明灭灭,照出墙上的人影。
不知从何时起,杨重镜习惯了等待。
就像现在,他姿态自然地直起身,唇边的笑意加深,眸色被昏黄的烛光衬出温和的情意:“赶快进来吧,等会儿家里进风,暖气都跑了。”
季楠露在围巾外的眼睛这才慢半拍地眨了眨,“哦”了一声。他手上捧着束花,花瓣表面还沾着乳白的雪粒,一半融化开去,化成剔透的水珠。
“我回来的路上看见的,”季楠眸子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屋里摆放漂亮的花束,喉间的话音卡了壳,而后有点慢地说:“……没想到你已经买了。”
杨重镜唇角稍稍抬起,眼神稍愣,随后从他手中将花束接过。指尖在相触时感受到冰凉,裹挟着风雪的气息。
“这不一样,等会儿我找个花瓶插起来。”他温声笑了,顺势握住季楠冰冷的手,捧在掌心暖了少时,直到对方掌心的温度逐渐回暖,才松开来:“吃饭吧,我刚刚做好。”
季楠有点看不懂杨重镜的反应,但他舍不得打破这样的温和,所以抿着唇,什么都没说,显得顺从又听话。
一顿饭吃的心思各异,好不容易才有些软化的关系,因为这一个插曲,重新变得不冷不热。杨重镜丝毫不问季楠急匆匆离开去做了什么,事实是他全程监控,没必要问,落在季楠那里,又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闷声低头,主动起了几个话题,聊的也算融洽。笑眼盈盈的,任谁来看,都不会想到,这样温暖氛围下的两个人,关系已经演变的如此貌合神离。
杨重镜没什么胃口,后半程都是盯着季楠吃,时不时搭上两句腔。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一直是这样,比起诉说,杨重镜更适合倾听。而倾听的前提是,对方愿意敞开心扉诉说。
他像一个在高空中的钢丝上行走的杂技表演者,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跌下绳索,万劫不复。
“楠楠,”杨重镜撑着下巴,坐在季楠对面。
他轻声唤了一声,等到后者闻声抬起头,才轻轻摇了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叠银行卡,拇指摁着,从桌面上推滑过去,停在季楠面前。
“密码是你的生日。”
季楠舌尖抵着上颚,没说话,只微微睁大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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